俞瓷愣住。
路時和林策這麼壞嗎?
轉念一想,不太可能。
路時雖然嘴上罵罵咧咧。
但是真的遇到危險,他毫不吝嗇自己的實驗品。
記賬本子堆了一架子,也沒有真的讓誰還錢。
“你多吃點。”俞瓷把零食箱整個給他。
“我吃飽了。”期期拍拍肚子,不過還是把零食箱抱進懷裡。
期間一直握著俞瓷手腕不放。
小鮫人發覺對方力氣並不大,隻不過每次他想掙脫,對方會用祈求的眼神看自己。
無奈,俞瓷隻能任由他抓著自己。
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期期灰頭土臉往嘴裡塞食物。
俞瓷滿腦子裡全部都是小時候的自己。
睡的時間太久,醒過來餓到肚子痛。
泛白的魚肉,或者是咬自己的藍環章魚。
相比之下,俞瓷喜歡吃藍環章魚。
哪怕會被咬一口,但是,藍環章魚是新鮮的。
還有期期身上的傷。
歸墟裡那些黑暗,一眼望不到頭的日子,他也曾經躲在角落。
掰著指頭數,什麼時候可以長大,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深海。
自己悄悄吹吹身上新舊疊加的傷,努力地活著。
房門忽然被打開,俞瓷收回思緒。
一群人擠了進來。
期期突然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從沙發跳起,嘴裡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
和鮫人害怕時聲音一樣。
期期踉蹌著往俞瓷身後躲,傷痕累累的手抱緊他腰。
路時氣道:“躲!我看你小子往哪裡躲!上!把他逮回去!”
警衛一擁而上。
“不要!不要碰我!救命!俞瓷救命!”期期大喊大叫,眼淚嘩嘩流。
俞瓷被半強迫帶著挪動。
警衛自然認得麵前人是誰,也不敢生拉硬拽,唯恐弄傷了鮫人。
畢竟某位高級指揮官發起火來,說不定敢把研究基地轟了。
他們不敢扯,俞瓷也沒法讓。
因此,兩波人像是在室內玩老鷹抓小雞似的。
四五個大男人找不到角度抓人。
蔣少戈忙完來找老婆。
實驗室沒人,隻看到丈母娘。
跟隨指引來休息室,一進屋瞅見一群人圍在自己老婆麵前,差點沒炸了。
“乾什麼呢!”蔣少戈吼一嗓子。
幾個警衛背後忽涼,趕忙讓路。
“哥哥!”俞瓷伸手。
蔣少戈這才發現老婆被一雙鹹豬手摟住。
“誰啊?!”他捋起袖子,“老子要看看哪個龜孫敢占你便宜!”
俞瓷本來是想要他抱,看蔣少戈氣勢洶洶走近,趕忙阻攔。
“不是不是,他是我剛認識的朋友!”
感覺到腰間越來越用力,俞瓷吃痛,蹙起眉,正要推開期期。
蔣少戈已經先一步在期期手臂處的麻筋一捏。
力道驟然消失。
媳婦兒搶到懷裡,蔣少戈那雙冰冷壓迫感的眼神落下去。
期期不受控製發抖,縮起肩膀往後躲,雙手抱著腦袋。
蔣少戈衝旁邊警衛使了個眼色,抱起俞瓷站一邊去。
警衛趁機上去,麻醉槍瞄準期期開槍。
很快,男生晃晃腦袋,抬頭看一眼俞瓷,無聲掉眼淚。
最終還是抵不過困意,躺倒在地。
路時呼出一口氣。
“幸好沒跑出去,這小子脾氣怪得很,昨天給他飯,他不吃,還拿翅膀扇我大耳刮子。”
蔣少戈輕嘖:“乾什麼吃的,能讓一個實驗體跑了。”
俞沉星和林策從裡屋出來。
“剛才看他狼吞虎咽,我還以為你們虐待實驗體。”
林策笑道:“怎麼可能,這條飛魚挑食,白灼蝦不樂意吃,非要吃帶黃的螃蟹,一隻死貴,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