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近一禮拜的院,天天聞消毒水的味道,我都快忘記外麵的空氣是什麼樣的了。”陳玉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葉星菡吐槽著。
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她的東西本來就不多,沒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這會兒不太忙,劉醫生也特意過來送送她。因著上次相救的情分,陳玉容對她很是親近,住院的這幾天她們三個已經非常熟悉了。
“你出了院之後,飲食近期也當以清淡為主,不宜吃辛辣刺激的。”劉醫生叮囑道。
被關在醫院的這幾天,天天清粥小菜沒有半點油水,好不容易盼到了出院這天能出去好好吃幾頓,結果計劃就被劉醫生給扼殺了。
陳玉容作為一個無辣不歡的人,這是何等的遭罪呀。
聞此,玉容挎著個臉,不情不願的應了聲:“哦。”
心想著反正出去了你也管不到我,還不是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劉醫生何等人呀,她在醫院裡乾了這許多年,見了形形色色各樣的人,還能看不出這點小心思。
轉頭就對葉星菡說:“你可得管好她,看她那樣兒就不是個能忍得住饞的,指不定現在腦子裡就想趁我不在好偷吃呢。”
陳玉容委委屈屈地道:“我哪兒敢呢。”
“劉醫生,您什麼時候有空?我請您吃個飯。”似乎想到她職業的特殊性,怕她為難不肯答應,陳玉容又補充道,“就在家自己做的便飯,還請您賞臉。”
既是家常飯就不好再推拒了,她點了點頭,回道:“行,我下周五剛好調休。”
約好了時間就不再久留,陳玉容和葉星菡打車回了學校,現在回學校還能趕上上午的最後一節課。
在車上葉星菡忍不住抱怨道:“咱倆都認識那麼久了,我還沒吃過你做的飯呢。”
陳玉容哄道:“那不是沒有機會嘛,等咱們住一塊兒了,我天天給你做,讓你吃到厭為止。”
“這還差不多。”葉星菡眉眼彎彎心情很好的說,“等下課我就陪你去寢室收拾東西。”
“不用。咱倆不同專業,都不在一個學院上課。你過來太麻煩。再說了我也沒多少東西,就一個行李箱。到時候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行,那咱們中飯就定我家附近的日料吧。”
看她嚴格遵守劉醫生的叮囑,陳玉容頓覺生活再也沒愛了。她想吃辣子雞、水煮魚、紅燒肉……嘖,光是想一想口水就要流出來了。
有氣無力地回了句“好的”之後就靠著窗再不開口了。
葉星菡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太美麗,也就不去打擾她,由她去了。
轉眼間就到了中午,天空蔚藍如絮,陳玉容行走在陽光下娉娉婷婷,款款而行,其他學子步履匆匆,更顯得她步態悠閒從容。
臨川大學道路兩旁種滿了梧桐,陽光從樹葉的罅隙中撒下,落下斑駁的影。
一穿著黑襯衫,西裝外套隨意的搭在一邊胳膊上,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冷漠氣息的男子迎麵走來,細碎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更襯的他皮膚光潔白皙。
似乎察覺到了陳玉容打量的眼神,抬眸對上她的眼睛,二人視線在空中交遇。
那是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流光溢彩。
陳玉容也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微笑著點頭以示歉意,就與他錯身而過了。
上一世的陳玉容開店做生意,見了各式各樣的麵孔,卻從來沒有哪一雙眼睛能如他這般明澈。
***
陳玉容剛進寢室,那三個室友後腳就到了。
周卉一進門就陰陽怪氣的開口:“喲,看看看看,這是誰回來了?”
她那張嘴好似天生就不會好好說話。
陳玉容隻想早點收拾東西,就懶得理她。孰料這人反倒不依不饒起來。
“你這是要搬走,搬哪兒去?你有錢租房子嗎?”
陳玉容置若罔聞,隻管收拾東西。
周卉被她的忽視行為氣得不行,直接把她行李箱裡的東西扔到了地上。“我問你話呢,你沒聽見?”
“聽見了,不想回。”陳玉容冷漠開口,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又繼續歸類放好,“我去哪裡不需要向你彙報。”
陳玉容抬頭正對上她的眼睛,警告道:“周卉,適可而止。”
平日裡溫順得跟個兔子似的陳玉容怎麼變的這樣有氣勢了。
她們不知道眼前的陳玉容早就換了芯子了,在那個時候女子開店本就不易,更何況玉容形貌昳麗,更是增加了許多不便。
儘管如此她依然把生意做大,從一個小攤子到侑薑城最好的糕點鋪子,她陳玉容要是沒點氣勢、手段哪裡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