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為把錢退回去一直和粉絲們聊到淩晨,最後實在撐不住了,捧著手機就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陳玉容就在私信裡收到了原十六發來的地址,沒想到她們倆居然還是同城的,將來有機會得請他吃頓飯。
除了昨天直播時製作的綠豆糕和雪花酥,她又早起做了雪媚娘和曲奇,最後又往箱子裡塞了兩小罐醃菜一塊兒給原十六寄過去,希望他會喜歡。
陳玉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一上午都在做糕點還真有點累,想當年她一做就是一整天,原身的身體素質有待加強。
直播時粉絲一直嗷嗷叫著想吃她做的糕點,現在夏天運輸過程中不能保證糕點的口感而且容易變質,她打算等秋天到了再發個抽獎活動。
微信收到一條消息,“我到了。”
陳玉容拍了一下腦袋,糟糕,忙著忙著就忘了她還約了蔣可心。
在鍵盤上敲打一陣,回複道:“我有事耽擱了,真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吃點東西,我馬上就出門。”
“嗯。”對麵秒回。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就衝出了家門,至於快遞她隻好拜托保安大叔幫忙寄了。能把蔣可心約出來可太不容易了,她可不敢讓人久等。
出租車來得非常及時,她隻比約定時間遲了十分鐘。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陳玉容剛一坐下就歉然道。
“是我到得早。”
陳玉容又把一個紙袋子遞向對麵柔聲道:“這是我上午做的一些糕點,你嘗嘗。”
蔣可心雙手接過淡淡道一句謝謝,就把它放在一邊,平靜開口道:“你幾次三番的約我是想和我談什麼?”
她的精神狀態要比上次見麵的時候好上許多,因此陳玉容講話也能更隨意一些,不過還是得注意對方的情緒變化不能把人刺激到犯病。
見蔣可心直奔主題,陳玉容也不再客套,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道:“我叫你出來,是想讓你聽一聽我的故事。”
約了她那麼多次隻為講個故事?
蔣可心麵露疑惑,既然都來了那就聽一聽她想說什麼,隨意道:“你說吧。”
陳玉容卻不急著開口,舉手微微動了動手指招呼服務員過來,已經是午飯的點了,哪兒有讓人餓著肚子聽她講話的道理。
這家餐廳的川菜是一絕,而蔣可心小的時候是跟著外公外婆在蜀地長大的,要上學了才回的臨川。她選的這家店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在等上菜的間隙,她把原身的遭遇揀選一番拋開一些不可說的事情,其餘的都講給蔣可心聽。
從始至終她都聲音平和地將曾經的苦痛娓娓道來,就是這平淡敘述的聲音反而讓人心疼。
笑吟吟地把自己的傷疤揭開,露出鮮血淋漓的傷口,然後還若無其事的訴說遭遇,就好像豔陽天裡突如其來的暴雨,衝擊著毫無防備的行人們。
蔣可心的雙眼已然濕潤,陳玉容的心情倒還好,不僅沒有哭還給對方遞了幾次紙。
她哀憐於原身的不幸遭遇,說到底不是親身經曆,內心也隻是對那個乖順女孩兒的悲憫。蔣可心卻不同她是真真切切經曆過的。
感同身受,經曆過了才能感同,不然隻是臆想出來的苦楚。
陳玉容知道說出這些多少可以動搖蔣可心的想法。
你看,從不隻你一人被欺淩,可是不要怕,隻要我們聯合起來,站出來,勇敢發聲,我們的聲音彙在一起就是洪亮,足以讓世人都聽見。
惡龍終將被打死,光會照進來,每個人都獲得了新生,通向自由的充滿希望的未來。
“所以我想上訴,想讓她們得到應有的懲治。”陳玉容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正色道,“可心學姐,我需要你。”
直視著蔣可心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瞳裡是決不放棄的的決心。
蔣可心被她的眼神所觸動,擦乾眼角的淚跡,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我也和你說說我的情況吧,我知道很多東西你都已經查到了,可有些東西非親曆者是不可能知道的。”
正好菜上來了,陳玉容把一道鮮冷兔擺到她麵前,應聲道:“學姐你講,我都聽著。”
“我之前給新生做過班助,那時候有個男同學想申請貧困生補助,他並不貧困就是想拿錢,我就和班主任提了取消了他的資格。”
“當時我並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是無儘的噩夢,還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沾沾自喜。”
“後來一天夜裡我被幾個混混攔在巷子裡,他們……他們嘴裡不是很乾淨,幾個人圍著我拳打腳踢了一陣,然後……”蔣可心頓了頓抿了一口水繼續道,“然後不知道是誰先動手撩起了我的衣擺,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幾雙手在我身上遊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