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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冰到底還是被江潮生藏了起來,仍然像來時那樣,躲在那個為他準備好的水桶裡。

小鮫人隻能蜷縮在大木桶裡,但是這個狹窄的空間卻讓他覺得綽綽有餘,因為姬玄冰覺得自己要從冰融化成一攤水了,要是在外頭,肯定要軟成魚餅,大木桶小小的,還沒有陽光,容納現在的他剛剛好。

返程的路上有些無聊,藍發鮫人玉指一揮,桶裡的水便化作兩個湛藍的小人,一個像他,一個像江潮生。

姬玄冰的指尖輕點,左邊那個像江潮生的長腿小人便直接親上右邊生了漂亮魚尾的小鮫人,兩個小水人用力的撞到了一起,瞬間融合為一體,這便像是書裡寫的,捏兩個小水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水滴落下,又有新的小人生成,然後周而複始的重複之前的動作,一次,兩次……到了成百上千次,小水人甚至還幻化出了背景。什麼按在牆上親,按在在沙灘上親,在廚房台麵上親……

嘻嘻嘻!姬玄冰在水桶裡發出癡癡的笑聲,的虧船隻的聲音夠大,蓋住了他的笑聲,不然這條笨蛋鮫人就會因為這種奇怪的原因被人發現。

江潮生垂釣的成果斐然,隻是短短時間,就帶了幾大桶海魚回來,比許多豐富老道的漁民出一趟海帶回來的收獲都多。

不過之前有昂貴海魚自動跳船事件,他釣魚厲害這件事也沒有引人注意,安王嘛!運氣本來就好,人家在投胎的時候就勝過世界上九成的人。

“王爺,師傅讓我問一句,您可覺得滿意?”江潮生回宅院的時候,就看到個膚色黝黑的青年在他門口等候。

江潮生看到這張臉就想起來了,他昨日應允了小鮫人,順帶出門前就把改造蓄水池的事情交給了建築大師卷耳。後者當時脾氣暴躁的很:“就這麼點小事,你還非得讓我安排人出來。”

他每天都忙得不行,基本上天天都待在瓊洲新城的建築工地上,哪有時間來做這種蓋養魚池子的小事。

江潮生隻斂了笑容,麵無表情的盯著對方看:“本王為了新城,都願意獨自留在宅子裡,不過這樣一處小改動,卷先生都不願意滿足,想來本王在先生眼中毫無分量。還是說,你不是不願意,是根本建不好。”

若是前者,說明卷耳心太大,對他從骨子裡就毫無尊重之心,一個不能配合他的人,就是有能力完成工作之後也得送走。若是後者,說明卷耳能力不行。

其實瓊洲新城已經建得很快了,但是構架大看不出來。卷耳知道自己和外行說不清自己的建築哪裡厲害,被曬黑的臉都氣得發紅。

卷耳是個實打實的實乾家,恃才傲物,那也是真有才,最是吃激將法這一套。被江潮生這麼一激,特地畫了圖,臭著一張臉安排出自己的兩個得意弟子出來監工:“一個小池子而已,有他們給你建足夠了。”

江潮生當時隻含笑回應:“那本王拭目以待。”

他把記憶從昨日離開時的場景拉了回來,打開院子大門,便發現蓄水池已經按照自己的要求擴大了兩倍,不僅是蓄水池,院子裡亂糟糟的地方都進行了改造。

仔細一看,東西都是那些東西,一件不多,一件不少,不過是擺設發生了細微的變動,看起來就從土氣鄉村大院子變成了極具有美感的大彆墅。說不上哪裡好,就是怎麼看怎麼和諧漂亮。

當初樓站手底下那些兵搭起來的水池非常粗糙,現在的養魚池卻精細了不隻是一個檔次。邊緣的磚石全部換掉了,細節部位都磨得乾乾淨淨,還用打磨過的彩色貝殼和石頭砌成了彆致的防滑台階。

之前發臭的池水和青苔浮萍都被清理得一乾二淨,換成了明淨清澈的海水,池子比起大海還是小的,所以新池子的周圍特地鋪了藍色的瓷片,利用陽光的反射把小小的養魚池也變成了大海一樣澄澈純淨的藍。

更重要的是,卷耳還利用進水口和出水口的落差,把養魚池的水變成了流動的活水,雖然不像大海江河,但比起之前來說,水池裡的水沒有那麼容易發臭,而且看上去波光粼粼,更有生機。

江潮生讓出身後三個大木桶:“這是本王今日釣的魚,送去給卷先生,當做是改池子的酬勞。記得說一聲,本王很滿意,日後的新城主府,需得把水池建的再大一些。”

他隻留下了兩個木桶,便摒退左右,自己用木板推車把大桶車推到了池邊:“看看,新池子你喜歡不喜歡?”

大門一關,一條小鮫人立馬掀開蓋子,躍入其中,他在新改造後的海水池裡翻滾幾回,興高采烈的誇讚:“是海水的氣息,水是活的,我很喜歡。”

江潮生說要養釣來的海魚,所以池子裡還移栽了一些海底作物,甚至還有一些小魚小蝦。

姬玄冰看著聽話乖巧,實際上骨子裡霸道的很,手一拍,整個水池裡的海水騰空,嘩啦啦又落下來了,一滴水珠都沒有濺到池子外頭去。

但是那些遊來遊去的小魚小蝦全部都飛出了池外,劈裡啪啦的下起了一場雨,白費了卷耳製造生態平衡的一片苦心:“潮生,這些魚蝦還有另外一個大木桶的魚都做了吃吧。”就算是沒腦子的小魚蝦也不能霸占他的池子!

他已經是定下名分的小鮫人,可以大大方方的喚恩公的名字,一點都不怕這親熱的稱呼燙了自己舌頭。

這樣的小事,江潮生自然不會不滿足他:“可以。”

“全部都要炸的!”姬玄冰記得,他們見麵,定情,好像都炸魚有關,這是特彆的定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