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玨嗎?你打電話來著嗎?剛才手機沒在身邊,沒接到呢。”果然是任小玉的聲音。
“是呢,我說呢,不過現在沒事了。”夏玨說。
“嗯嗯,那好,那麼再見。”任小玉準備掛斷電話,夏玨連忙說:
“等一下,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家呢。”任小玉問。
“那就你一個人在家嗎?”夏玨又問。
“是啊,媽媽剛出去,說是醫院裡有事。怎麼啦?”
“呃沒什麼,就是問問。”夏玨說。
“要是沒彆的事兒的話,那就掛了。”任小玉說。
“好的,再見。”夏玨說。
夏玨掛斷電話,馬上就撥打起石岩的電話來。
“夏玨,有什麼情況嗎?”石岩立刻接通了電話問。
“我知道那女人是誰了。”夏玨開口說道。
“女人?什麼女人?”話筒那邊的石岩有點莫名其妙。
“紅房子,就是紅房子裡的女人!”夏玨大聲道。
石岩擱下電話後,立刻查閱了那日路萍遇難的現場筆錄,其中記載著一位目擊者的個人信息如下:
姓名:任華,性彆:女,年齡:43歲,工作單位:西河市興盛區人民醫院。
石岩隨即撥通了夏玨的電話:“夏玨,聽著,是我,知道任華的去向嗎?”
“任華?”正在往回趕路的夏玨好像沒有反應過來石岩的問話。
“就是那個紅房子女人!任小玉的媽媽!”石岩近乎吼道。
“啊!是去了興盛區人民醫院!”夏玨終於反應過來,從石岩急促的語調裡似乎意識到了某種事態的嚴重。
石岩的車在區人民醫院門診大樓下停下,石岩和李力兩個人跳下車來,剛好趕上從市南郊趕回來的夏玨,三人彙合一處,衝入大樓內。
三人來到四樓婦產科醫辦室,尋找任華,她卻不在。
“那會兒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一個護士說。
“知道去哪兒了嗎?”石岩略顯緊張地問。
“沒聽清。”護士說。
這時候忽然室外一陣騷動,聽到有人直喊:“不好了,有人跳樓啦!”
眾人大驚,擁到窗前往樓下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已然倒臥在血泊之中。
有人議論紛紛:“唉!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石岩卻忽然問向醫護人員:“怎麼才能到樓頂上去?”
“坐電梯上到頂樓,從安全出口上去。”一個護士說。
“請麻煩通知各樓層出口,如果看見任華出現,請立即控製住她。”石岩對院方人員說。
“任華?”眾人不解。
“來不及了,隨後再解釋,總之,請務必照辦。”石岩這樣說罷,衝著李力擺了擺頭又說了聲“走!”,就直奔電梯門而去。
夏玨略做猶豫,立刻緊緊跟隨在了二人身後。
電梯很快到達頂樓,在十四樓停住,三人迅速衝了出來,打開安全出口門,三步並作兩步沿著水泥台階登上了高高的樓頂。
樓頂上的風很大,一個身穿白色風衣身材苗條的女子站在樓頂的邊緣。
夏玨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那女子似乎覺察到了身後的動靜,緩緩轉過身來,夏玨再次看到了那一張夢中的臉,那個紅房子女人的臉。
這女人正是任華。
石岩用手勢示意任華冷靜,卻不知如何開口。
任華慘淡一笑卻先開口了:“正拿不定主意呢,這下好了。”
說罷又轉過身去,縱身躍下。
那白色的風衣裹挾著嬌小的身軀在空中飛舞,猶如一隻飛鳥。
“不要!”身後是石岩絕望的聲音。
墜樓身亡的住院病人是王子娟,幾天前因患胃疾入院。
幾天後,西河大學心理學教授溫情女士找到了石岩,向他透露了一件事情。
原來任華的女兒任小玉曾多次來她那裡谘詢心理健康問題,這倒不是因為她有心理問題,而是她媽媽。
“是的,她的女兒來過多次。說起來我和她媽媽,也就是任華,也算是老相識了,我們是高中同學,所以任小玉就找到了我。對於媽媽的病症,她很擔憂也很痛苦,期望我能夠提供一些幫助。”溫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