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森,來啦?就等你們呢,快來坐下。”客廳裡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男人的聲音。
“家森?林家森?”夏玨聽到這名字,心內大駭:“這人果真是林家森!我這是活見鬼了麼?”
“夏玨,來,來,來,彆愣著啊,小小家宴,不成謝意。”林家森居然叫出了夏玨的名字。
卻見客廳中央擺放著一張大大的圓桌,桌上擺滿了各色菜肴,紅紅綠綠,都是夏玨不曾見過的。
另有二男二女圍桌而坐。一個男人大約五十多歲,胖胖的有點禿頂。另一個則是臉上滿是疤痕的那個令人生厭的中年男子。
兩個女子正是夏玨那晚在402路公交車上見到的一起上車的那兩個中年女子,雖都已過了二八年華,卻也獨有風韻,各具姿色。夏玨雙腿如同灌了鉛似得,挪動不了半步,林家森就在身後推了一把。
待大家各自落座,林家森開始一一介紹座上來客:
“我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啊,夏玨,夏先生,咱們這塊兒地新來的專員。大家歡迎!
夏玨萬沒想到林家森這樣介紹自己,專員?哪來的專員?這又是哪個地方的專員?
緊接著,更讓夏玨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林家森又向夏玨一一介紹其他客人,他說:
“女士優先,這位呢是路萍女士,這位呢是王子娟女士。”他分彆指著先前落座的兩位中年女子說。
“路萍?可是在南河橋下落水的路萍嗎?”夏玨驚問。
那女子含笑點頭。
“王子娟?你不是在興盛區人民醫院不幸墜樓了嗎?”夏玨又轉向另一位女子問。
那女子極其認真的點點頭。
然後,林家森又介紹那位年長的胖胖的男人說:“這位呢,是原捷德集團副總裁胡全讓先生。”
“胡先生?據我所知,你不是也在望海崖墜崖身亡了嗎?”
胡全讓輕歎口氣,默默點頭。
“看來夏先生對於這些事情都很了解啊,今天請夏先生來果然沒錯。”林家森笑道。
夏玨還陷在無比驚悸之中,未等緩過神兒來,林家森又介紹那先前過來開門的女子道:
“這位呢,是我媳婦,任華。”
“任華!”夏玨聽見這名字,腦袋轟的一聲,感覺徹底崩潰了。
一瞬間,他又想起了那件鑲著紅紐扣的白色風衣,想起了紅房子,想起了舉起打火機的那個神秘女人。
他還想起了任小玉,這母女倆長得好像啊!
疤痕臉的男子見到夏玨看著任華這般一副模樣,不免心生疑惑,插嘴問道:
“怎麼啦,你們認識?”
夏玨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
任華卻說話了:“當然認識,還記得紅房子的事嗎,夏先生?”
“那是怎麼回事?”疤痕臉的男子追問道。
“那一次我讓小玉引夏先生到紅房子裡,想著縱火燒死夏先生,不料被書南成那個瘋子給救下了。”任華說。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疤痕臉的男子有些不解,這也正是夏玨所疑惑的,夏玨實在想不出自己和眼前這個女人有過什麼仇怨。
“因為當時小玉告訴我,她無意間發現了單位裡的一個驚天秘密,那就是單位的財物管理有問題,涉及一筆巨額款項。單位某領導授意小玉做平賬目,掩蓋事實,小玉拒絕了。”說到這裡,任華忽然問夏玨道:“這件事情夏先生想必也知道吧?”
夏玨點點頭:“我聽小玉講過。”
“那就對了。”任華輕輕一笑,接著說:
“後來,小玉發現自已上下班經常被一輛白色的雪佛蘭跟蹤,而那輛車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你,夏先生。”
如今這件事情被人揭穿,夏玨隻有沉默不語。
“我懷疑夏先生是受人指使,想要加害小玉,於是決定先下手,這才引先生到紅房子,警告先生不要為難小玉,夏先生不聽警告,一怒之下”任華說到這裡,林家森打斷了她:
“好了,不要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後來,才知道事情原來不是這樣,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怎麼就不要說了?今天大家在一起,就是要把過去的事情弄清楚。”王子娟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