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潘連同還是將心中的驚異說了出來。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對麵的人不動聲色地說。
記得這人在發瘋的時候,總是佝僂著身子,如今站直了,其實個頭不算矮,看上去比潘連同還要高一點兒,長相也不錯。
“你認得我嗎?”潘連同問。
潘連同自認為瘋子是不可能記得他的,一來那時候瘋子神誌不清,二來呢,潘連同在觀察那瘋子的時候,總是暗地裡進行,儘量避免與之正麵接觸。
但是,潘連同還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因為,他忽然開始對於自己的感覺不自信起來,也許自己過去太自以為是了吧?
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瘋子回複的是那兩個同樣很簡潔的字:
“當然。”
潘連同在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當聽到對方這樣肯定的答複的時候,仍舊是吃驚不小。
這件事情的本身使得他很難理解,如果生活還給予他機會和時間的話,如果他還是一名精神病院醫生的話,我想他該好好修改一下他那本厚厚的醫學筆記了。
“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潘連同再問。
那人搖搖頭說:“我沒有名字,人家都叫我瘋子,你叫我瘋子好了。”
接著,瘋子第二次提出來二人剛剛碰麵之時問的那問題:
“東西帶來了嗎?”
潘連同輕輕一笑,從大衣衣兜裡拿出那份《西河晚報》來。
瘋子麵無表情,再次搖搖頭說:
“不是這個。”
潘連同不答話,慢慢將折疊著的報紙展開,裡麵露出一張少了半邊的紙條。
瘋子想低頭細看,潘連同卻一下將報紙合上,抬頭看著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