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周泠泠親自看著傷兵營的兩個帳篷被重新分配。
有幾個傷勢沒大牛重的,周泠泠實在看不慣這師徒倆簡單粗暴的處理手法,親自上手。
期間還不忘跟兩人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項。
“像我方才說的,有的人對酒精帶來的痛楚不一定受得住,所以你們不能一概而論……”
直接把酒精往人家血淋淋的傷口上倒,也是狠人。
沒人痛死那都是這些士兵們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老軍醫和徒弟生不起什麼旁的心思,隻一心想從周泠泠這裡得到更多的關於外傷救治的法子。
事實上,周泠泠所知道的也隻是皮毛。
那幾個穴位,是北上這一路老白大夫教的。
這一路,老白大夫好幾次要教她醫術,周泠泠也曾心動過,直到老白大夫從自己的包袱裡掏出一本又黃又厚的大部頭……
袁仲也一本正經的跟她分享自己的
學習經驗:“以後你就是我師妹了,當初我背下這本書花了一年多呢,師妹這麼聰明,一定比我快……”
那時,周泠泠冷酷又無情,狠狠地把老白大夫的大部頭塞回了他的包袱裡。
還告訴他:“老頭兒,我掐指一算,你我八字不合,若結為師徒對雙方都有所妨礙,不如還是老實做個忘年交吧!”
然後,她就被老白大夫趕下了馬車。
可老頭兒嘴硬心軟,後來還是說她一個女娃娃,多少認識些穴位,到時候隨手一紮就能讓人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這也是剛才周泠泠對大牛紮那兩針的由來。
至於外傷縫合,這在她的時代,幾乎是一種常識了。
隻是時代所限,才讓這裡的人奉為至寶。
直到府兵來叫她去吃飯,周泠泠才摸著自己早已餓扁的肚子走出傷兵營。
真沒想到,有一天她一個給植物大卸八塊的人,還能去當個大夫給人治傷。
周泠泠莫名笑了。
她去的是主帳旁邊的一個帳篷。
飛羽在那裡等著了,旁邊的矮幾上放了飯菜。
看見周泠泠過來,飛羽眼底閃過一抹喜意:
“周姑娘,聽說您今天去傷兵營幫忙了,真是太感謝了!”
這兩天送回來的傷兵,都是涼水河回來的。
有些傷勢不重的,還能上戰場殺敵的,在那邊簡單包紮之後也就是了。
送回來的都是些傷勢嚴重,或是傷著胳膊腿的。
軍醫的醫術在那裡,這些人送回來,最好的結果就是保住命,甚至有可能命都保不住。
但他聽說了,今天周姑娘給一個肚子劃了老大口子腸子都漏出來的人做了縫合。
雖然報信的人說還要等一天才能知道情況,可飛羽就是莫名的相信,那人一定會活下來。
隻因為那是周姑娘救的人。
有將軍坐陣,前線的戰事雖然很順利,但他們的傷亡也很大。
北軍的兄弟們,能活下來一個算一個。
周泠泠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跟我客氣了。”
她也不會客氣的。
於是她拿起筷子就開始乾飯!
見狀,飛羽也笑了。
他在對麵坐下,也開始乾飯。
幾個府兵則是去了外麵和士兵們一起吃飯。
飛羽大人畢竟是將軍親衛,他們還是有壓力的。
左右飯菜都是一樣的。
吃了飯,飛羽才拿出一封信。
“這是軍師給你的。”
說著,飛羽心裡也有些疑惑。
軍師每七日就會往護北城送一次信,這一次距離上一回才三日,沒想到又送來了信。
飛羽還以為是安北城有變,結果一打開信,確實有新消息,裡麵還夾著的一封信……
周泠泠也好奇。
她拆了信,一看信裡的內容,頓時就樂了。
他們找到了黑水,還有上麵長“白毛”
的石頭,黃色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