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警察,他對於偵查現場有著敏銳的洞察力。
“這裡有一些腳印。”劉警官指著地板上的幾個模糊印記說道,“看起來像是新留下的。”
黎音和餘允兒聞言湊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些鞋印。雖然不太清晰,但確實能看出是新留下的。
“會不會是樓主留下來的?”餘允兒猜測道。
“不能確定,現場被人為破壞過,單是鞋印就有四五種,估計是像咱們一樣的探險者來過了。”
這話一出,餘允兒頓時就蔫了。
既然彆人都來過了,而且一點事都沒有,恐怕這裡真的沒有鬼。
自己的初次冒險,竟然是這樣的結尾,她有些難以接受。
劉警官沒管她怎麼想,繼續在現場調查。
很快,他又在廚房裡發現了新的痕跡。
“這裡有人坐過,是個女人。”
在廚房的角落,有一處木板上有著新鮮的壓痕,並且還有一些細小的纖維殘留,看起來像是有人不久前坐在那裡休息過。
劉警官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壓痕和纖維,眉頭輕皺。
“看痕跡,應該是個女人,體重不輕,身高大概在1米6到1米65之間。”
黎音看向餘允兒,問道:“樓主是男人還是女人?”
餘允兒茫然搖頭:“不知道啊,沒提過,不過我看文字風格,應該是男的吧?”
對於這種說辭,劉警官顯然並不認同。
查案最忌諱的就是先入為主和主觀臆斷,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能輕易下結論。
“會不會也是探險者留下的?”
“可是她為什麼要坐在這裡?”
劉警官站起身環視廚房一周,又蹲下身模擬一米六左右身高的視野,環顧一圈。
這裡……不一般呐。
如果從外界任何一個窗口往裡看,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廢棄的廚房,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而坐在這裡的人,卻能透過縫隙觀察到四周所有窗口的情況,如果有人靠近,她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適合臨時休息,但缺少緊急時刻逃跑的路線。
另一邊,黎音則是已經召喚出了斧子,在各個房間閒逛。
如果真的有鬼,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被嚇得跑出來,不過很可惜,並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看來這裡真的沒有鬼。
“允兒,過來。”
黎音喊了一聲,餘允兒不明所以地走了過來:“黎音姐,怎麼了?”
黎音拉開窗簾,指著對麵的居民樓說道:“看到那棟居民樓了嗎?你試試能不能反推出來樓主家的位置。”
餘允兒呆呆地看著對麵,窗戶密集,燈火通明,至少有一半的窗戶都亮著燈,與這棟危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了半天,她整張小臉都垮了下來:“對不起黎音姐,我剛才是吹牛的,我根本做不到反推出樓主家的具體位置。”
黎音雙手撐在窗台上,低頭看向
樓主說過,自己是抬頭看到的窗戶,而且用的詞是‘對視’。
而這間房子是在五樓,他家應該就在四樓,再往下就是斜視、俯視了,同時也排除了距離比較遠的幾間房。
除非樓主用錯詞。
而他夢到自己來到這間房,一拉開窗簾就看到了對麵在觀察自己。
能直接看到的話……
黎音伸出手,在四樓的五扇窗戶上畫了個圈,應該就是這幾間房的其中之一了。
兩間亮著燈,一間拉著窗簾,其他兩間則是沒人居住的樣子。
聽完黎音的分析,餘允兒感覺沒有什麼問題。
叫上劉警官,三人出發前往樓主家,看看能不能問出些情況。
來到四樓,餘允兒選擇了拉著窗簾的那一間,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卻沒有回應。
又敲了敲,還是沒人開門。
“他是不是不在家?”
“也有可能是不敢開門。”
這時,隔壁的房間的門,卻‘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開門的聲音極其尖銳、刺耳,在這寂靜的樓道內回蕩出很遠,棚頂的聲控燈卻在此時莫名熄滅,將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樓道變得更加昏暗。
門開了,可房間內沒有燈光照射進樓道,也沒有人走出來,隻是靜靜地敞開著,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口,等待著什麼人的踏入。
餘允兒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她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背後襲來,讓她不由自主地縮緊了身子。
黎音也眯起眼睛,警惕著不好的事情發生。
啪——
就在這時,一隻蒼白的手突然從門內伸出,指尖輕輕地在門板上敲擊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隨後是金屬敲擊地麵,發出‘噠’的一聲脆響。
“咳咳!這燈怎麼還滅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樓道的聲控燈也隨之亮起。
從房間內走出來一位老奶奶,明顯腿腳不好,還拄著拐棍,她的臉上布滿皺紋,但雙眼卻炯炯有神,看起來很是精神。
她一出門就看到了呆呆地站在隔壁的三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們是他的朋友嗎?找他有什麼事嗎?”
老奶奶的詢問打斷了三人的愣神,黎音率先回過神來,走上前去,禮貌地回答道:“嗯,奶奶,我們是他朋友,他今天不在家嗎?”
“肯定不在家啊,那小夥子被醫院的人拉走了。說是得了精神病,在家挖掉了自己的眼睛,現在應該還在醫院接受治療吧。”
餘允兒和劉警官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愕。
黎音卻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奶奶,你知道他去的哪所醫院嗎?”
老奶奶笑著點了點頭:“我們這邊就一所精神病院,應該是被送到了那裡吧。你們是他朋友怎麼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黎音笑著打馬虎眼,送走了老奶奶。
隨後轉身朝身後兩人問道:“走嗎?去精神病院看看?”
餘允兒有些猶豫:“這裡沒有鬼吧?還有必要看嗎?”
“看看吧,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