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長善區一棟普通的居民樓內,餘允兒躲在門後偷偷地看著客廳的方向。
張教授在家,這幾天他回來的都非常早。
因為家裡沒有專門的書房,張教授正在客廳中看書。
以往家裡都是很整潔的,畢竟兩人能待在家裡的時間都不長,可從昨天開始,客廳裡卻堆滿了各種書。
各種語言的都有,餘允兒甚至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回來的,而張教授現在隻要一回家就撲在那一堆書中,不斷地翻找著什麼,神色驚慌,嘴中還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餘允兒壯著膽子打開門,悄悄地靠近,想要聽清楚一些。
張教授的聲音低沉而急促,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與某種不可見的存在對話。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
餘允兒聽得一頭霧水,但她能感受到張教授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恐慌和絕望的氣息,讓她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心悸。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試圖看清張教授手中的書頁上寫的是什麼,但那些文字對她來說太過陌生,完全無法理解。
這時,張教授猛地抬起頭,看向了餘允兒的方向。
餘允兒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但張教授已經看到了她。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混亂的思緒,卻又帶著幾分迷茫。
“允兒……你……你怎麼在這裡?”他的聲音顫抖著,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餘允兒看著張教授這副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她咽了咽口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我擔心你,所以來看看。”
張教授聞言,苦笑了一聲:“擔心我?你應該離我遠一點才對。”
餘允兒有些害怕:“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張教授的眼睛中布滿了血絲,頭發亂糟糟的,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他抬起顫抖的手,用力地抓了一下臉,留下幾道血紅的印記,卻好像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
嘴中又開始嘟噥起了意義不明的話,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允兒……你知道世界的真相,是什麼嗎?”
……
黎音跟室友們吃完飯,以扔垃圾的借口離開了寢室。
在路過隔壁寢的時候,剛好看到一人出來打熱水。
雖然不咋熟悉,但她還是伸手打了個招呼:“嘿,同學,晚上好啊,身體沒事了嗎?”
那位同學轉過頭,露出一個微笑:“多謝關心,已經沒事了,就是軍訓累到了。”
樓梯那邊走來一人,也是隔壁的同學,朝著她們的方向揮了揮手:“我把飯買回來啦,叫她倆起床,咱們開飯吧。”
“行,我打完水就回去。”
兩人又聊了聊,隨後分開。
黎音有些疑惑,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才晚上六點多,怎麼一個個的睡得這麼早?
這讓她感覺出了一絲不正常。
將垃圾扔進衛生間的垃圾桶,隨後快步返回自己寢室,來到孫婷婷的床前,沒有召喚斧子,畢竟太大了,很顯眼,不好解釋,而是拿出核桃放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她是遭遇了鬼怪一類的事件,肯定會對核桃產生反應。但出乎黎音意料的是,核桃並沒有任何動靜。
是我想多了?
王悅也湊了過來:“黎音你乾啥呢?婷婷怎麼了嗎?”
黎音笑著搖頭:“沒什麼,婷婷睡得這麼死,我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剛才我都摸過啦,還出汗呢,應該沒事。你不知道,昨天她從圖書館坐到了十點半才回來,我和晴晴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黎音轉頭看向這位在睡夢中的女孩,心中也有些感慨。
她是寢室裡唯一一位從農村考上來的學生,據她所說,那邊的教育資源很差,大部分學生都不愛學習。
可想而知,她考到這裡是儘了多大的努力。
說是全家人的希望也不為過吧?
搖了搖頭,黎音和王悅陸晴聊了聊,隨後走出寢室樓,向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她準備先去調查一下那間辦公室的主人,再去見蘇霽學姐,問問從前孤兒院的事情。
辦公室很容易就找到了,畢竟就是房教授隔壁,而房教授辦公室在走廊的儘頭。
抬頭看了一眼牌子,是大一導員的辦公室,一個女人,軍訓那段時間見過幾次,之後就沒怎麼見過了。
是個女人嗎?
黎音有些疑惑,那人的視角中,雖然看不清容貌,可從體型來看,應該是個男人才對。
至少也應該是個身材高大的人。
回憶了一下導員的樣子,一位一米六幾,很瘦小的女人。
有些奇怪,是用某種手段遮掩了身形?還是另有其人,隻是用了她的辦公室?
黎音把頭伸進辦公室看了看,裡麵坐著兩個人,似乎正在辦公的樣子。
不是老師,而是學生,不認識。
整個臨海大學,她就隻認識自己寢室的和隔壁寢室的七個人,外加蘇霽學姐,就連老師都不認識幾位。
聽到聲音,其中一位同學抬起頭,疑惑的問道:“這位同學是來找輔導員老師的嗎?老師暫時不在,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
黎音看到了她胸前掛著的牌子,是學生會的副主席。
“導員是出去了嗎?”
“老師最近身體不適,請假了,暫時由我們學生會代為處理一些日常事務。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學生會副主席微笑著問道。
請假了?在這個時候?
壓下心中的疑問,黎音麵不改色的問道:“我是大一的新生,有些事情想要谘詢導員,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