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還是小看這個異常局了,它的底蘊,恐怕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恐怖。
黎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你們這些邪教徒還真是有意思,明明自己就仰神,還將自己的造物稱為神明,不怕你們的信仰找上門嗎?”
房教授一愣:“邪教?誰和你說我們是邪教的?”
“你想說是神教?全知神教?”
房教授笑了:“嗯,對,全知神教。”
黎音總感覺自己好像被嘲笑了……
“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的話,輪到我了吧?”
黎音搖頭:“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把我變成這副樣子的,是你們吧?”
房教授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中滿是凝重。
他搖了搖頭:“不是我。我想問的,也正是這個問題。”
黎音皺起了眉:“不是你?”
房教授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放在了前方的飛機殘骸上,示意黎音看過來。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拍攝的似乎是一位倒在沙發上的少女。
黎音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自己。
可讓她不敢置信的是,照片上的少女臉色發青,毫無血色,雙眼緊閉,身體僵硬,顯然是已經死了!
而拍攝地點,赫然就是自己家。
照片上那熟悉的沙發,她甚至能回憶起自己從上麵醒來的一幕。
“這……”
房教授的麵色也顯得很是凝重:“在綁走黎文鶴的時候,我讓蘇霽去殺了你。可等她回來的時候,卻也給我帶回了這張照片。你已經死了,死了三天以上,這一點不可能出錯。那你,黎音,你為什麼站在了我的麵前?”
沒等黎音回答,他繼續說道:“你知道當時在大學門口看到你的時候,我有多驚訝嗎?我完全想象不出,一個死去多日的人,到底為什麼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活動。黎音,你告訴我,你是誰?”
黎音沒有選擇回答,她的大腦現在一片混亂,看著照片上死亡的少女,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我,死過一次?
如今的情況,房教授沒有理由說謊話騙自己,既然他這麼說了,這張照片肯定是真的。
那自己又為何從沙發上醒過來了?
這會不會與記憶中消失的十二天有什麼關係?
不是記憶消失了,而是,那十二天,我死了?
然後莫名其妙地複活,還變成了女孩子?
房教授的聲音適時響起:“另外,我怎麼記得,你應該是個男性吧?當初蘇霽帶回來的照片上,絕對不是和你一樣的女孩兒,而是我印象中的黎音!可等我再翻出這張照片的時候,上麵的你已經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我當時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和你交談後才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你的說話方式,和你的外表,割裂感太強了,所以我回去查了關於你的所有資料,但無一例外,資料上顯示的全部都是如今的你。黎音,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太好奇了!”
房教授眼中帶著濃鬱的狂熱,和剛才雲淡風輕的中年人判若兩人,此刻的他才像一個瘋狂的科學家,迫切地想要解開黎音身上的謎團。
“黎音……或許我該稱呼你為,怪物?不對!怪物怎麼可能擁有改變整個現實,甚至影響全人類記憶的能力?你是神對嗎?某位不知名的外神?還是我們生態缸的主人?我猜得對不對?黎音,告訴我你的名字。”
黎音感覺他已經瘋了,但卻和劉警官一樣,記得自己從前的樣子。
很顯然,自己的變化不是邪教造成的,而是來自他口中的怪物,或者神。
而這個神,不僅將她複活,還順便改變了一下性彆,賦予了她一身能力?
開玩笑,我有什麼資格被一個神如此關注?
她突然想到了胸口處多出來的紋身、自身能量獲取的減少、對某一事物突然間忽視的異常,以及還幻境中,那仿佛遮蓋整個宇宙的恐怖存在。
這一切,絕對不是毫無關聯。
她的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猜測。
抬頭看向房教授,眼神重新變得冷漠了起來。
隨手一個鐵片飛出,直接洞穿了他的大腦。
既然他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自己直接拿眼睛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