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輕輕放在胸前。
那裡的項鏈已經消失了,但涼意卻始終在胸前縈繞,幫助他在這個離奇的世界中保持清醒。
黎音在門前站了許久,過去與父母相處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那些快樂的、悲傷的、平淡的時光如同電影畫麵般一一閃過
而現在,他必須去麵對那個殘酷的現實。
推開門,緩步走了出去。熟悉的客廳,父母正在沙發上看電視,談論著日常的話題。看到黎音回來,他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黎音走過去,坐在他們身邊,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談話。一切都顯得那樣真實,卻又帶著一絲絲陌生。
“小黎,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母親看著黎音,關切地問道。
黎音笑了笑,輕輕地說:“回來陪陪你們,找你們聊聊天。”
父親笑著拍了拍黎音的肩膀:“好孩子,知道關心父母了。”
黎音笑著,看著父母,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又是那麼虛幻,一切都蒙著一層紗,將她與父母隔絕在兩個世界。
坐在父母的身邊,聽著他們談論著生活中的瑣事,黎音心中湧上一股強烈的情感。
他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存在,那個離奇的夢境隻是她生命中的一次偶然。
然而,那道低吟聲,那個最熟悉的陌生男孩,以及胸前始終縈繞的涼意,都在提醒他,之前的經曆,並非幻覺。
“爸,媽……”
兩人停止交談,看向黎音的方向:“怎麼了小音?”
黎音把手放在胸前,感受著胸前傳來的涼意,仿佛那條來自父母的項鏈能夠給他帶來勇氣。
“爸、媽,如果有機會,我會接你們回家的……我保證。”
聽到黎音說出這句話,剛才還笑著的父母此刻卻是一點點地破碎開來。
狂風呼嘯,周圍變得白雪皚皚,四下望去,白雪覆蓋,寒風肆虐,即使沒有親身去過,但黎音也知道,這裡正是世界儘頭之景。
南極。
不遠處,一支小隊正在雪地中艱難前行,他們穿著厚重的衣服,就連頭都包裹得嚴嚴實實,但黎音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領頭的兩人,正是自己的父母。
他們用一根繩子連接著彼此,冒著風雪,在這茫茫冰原上一步步地前進。
突然!整個冰原好像都被某種力量撕裂,無數冰塊從四麵八方湧來!將這支小隊困在其中。黎音想要上前幫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父母在冰塊中掙紮。
“小黎,對不起,我們不能陪你了……”
這是母親的聲音,但在這冰封的世界中,卻顯得如此的無力與絕望。
他們掙紮著,試圖掙脫冰塊的束縛,但一切都是徒勞。
最終,冰塊將他們完全吞噬,廣袤清冷的冰原再次歸於寂靜。
黎音看著這一切,努力地呼吸著,想讓自己的心情平複。
可目睹父母發生意外,誰又能真正保持冷靜?他的心此時如同被撕裂般痛苦。
那種無助和絕望的感覺,仿佛要將他整個吞噬,緊閉雙眼,試圖將那些畫麵從腦海中抹去,但剛才的一幕卻如同刻在心底,越是想要忘記,就愈發深刻。
他顫抖著,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內心的痛苦。
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哭聲溢出喉嚨,但淚水卻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
呼……
胸口處的涼意讓黎音的情緒逐漸歸於平靜,他突然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可笑。
剛才還在‘父母’麵前大放厥詞,一定要將他們帶回來,可現在呢?自己連他們出事的位置都不清楚!就算清楚又怎麼樣?自己能破開這冰層?誰能破開這冰層?
不對,這不一定是真的,或許依舊是幻境。
他一直都有一個猜測。
這些噩夢,這些幻境,是不是自己因為得知父母離世,悲傷過度導致的精神錯亂?
畢竟,在聽到那個消息後,他的世界仿佛都崩塌了,整日渾渾噩噩,最後更是直接病倒。
如果不是這樣,他又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呢?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雖然有一些奇怪的經曆,但那和這些事情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巧合,是自己的大腦為了保護自己,而產生的應激反應,從而出現的幻象。
或許現實中,自己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接受著醫生的治療,而病床前,是舅舅憔悴的身影。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自從聽見了那一聲:“你為什麼,還不死……”
他就已經拋棄了這種想法。
這一切,都是有人……不對,某種東西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