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你認為那個粉頭發女人說的話，有多少是真的。”
飛行器上，軒轅雪落隨手灑出一片黑暗，將三人包裹其中，隔絕外界探查，隨後問道。
何文笑著搖頭：“都是真的，至少在她的認知中，沒有謊言。”
“什麼叫她的認知中？”
喬勇林一邊檢查自己維度掌控領域中的藏品，一邊好奇地問道。
何文看向軒轅雪落，確認道：“軒轅前輩，你的這種能力，能夠完全隔絕外界探查嗎？”
軒轅雪落眉頭微皺，感覺何文你這家夥在小瞧自己，忍不住哼了一聲：“隻要不是強我太多，不可能被探查，最差也會被我察覺到。”
“那就好。”
何文朝她歉意地笑了笑，隨後正色起來：“接下來我要說的隻是我的猜測，或許是真的，或許是假的，但都是我對這個世界真相的推斷，你們要聽嗎？”
見他嚴肅的樣子，兩人也收斂了心神，喬勇林放下手中的藏品，目光凝重地看向何文：“說吧，我們都聽著。”
軒轅雪落也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何文伸出手，召喚出了他的能力，一團可以為灰色，也可能做到完全無形的虛物質，展示在兩人眼前：“你們都知道我的能力，虛物質，可以悄無聲息侵蝕進任何物質之中，包括生物甚至是能量。這種侵蝕一般不會被目標察覺，即便虛物質將其完全侵蝕並控製，對方都不會有任何不良反應。”
兩人眉頭微皺，不知道何文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但沒有急著開口，等待著他繼續講述。
“這個世界很奇怪，你們也感受到了。最開始我們認為世界是虛擬的，類似黑客帝國一般的存在，但後來我們否認了這一點，因為虛假的世界中不可能將物質模擬到最基本粒子，這樣需要消耗的算力，即便以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在發展五百年都不可能達到。那就隻剩另一種可能了……”
說到這裡，軒轅雪落打斷了他的講述，不解地問道：“你說這個世界的物質，還是由最基本粒子構成的？這是用虛物質探查的結果嗎？那我們先前看到的藍色能量是什麼？”
何文微微一笑：“這就是我說的另一種可能了。”
他將虛物質轉化為灰色，隨後在空中勾勒出了一個畫像。
那是位於防火教團總部廣場上的雕像，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他的身份自然不用多說，正是防火教團的精神領袖、創始人，東文大神。
“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這個世界一切的改變，都是從東文時代來臨之後開始的。他一手創立的如今的科技、政治、文化、教育等體係，幾乎是做到了一切，他是個不可思議的全才。所以你們說，他會不會天生就擁有某種超能力呢？”
喬勇林認真地點頭：“我覺得肯定是這樣，我聽說過，有一種病會讓人的記憶力特彆好，不然人不可能這麼聰明。”
何文有點無奈，決定先無視喬老大這個捧哏，繼續講道：“確實，他的頭銜多到有些過分，可以說，這個世界如今的一切規則體係，都是他製定的，即便不是，也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們說，如果換個角度看待這個問題，其實製定規則的人，他們都是東文……或者說，他們都成了東文，會不會合理一些？”
說完最後一句話，喬勇林和軒轅雪落全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再聯想到防火教團總部下，那名為輪回的巨大機器，兩人已經隱隱猜到了何文猜測中的真相。
何文繼續道：“我嘗試過用虛物質去侵蝕他們的那種藍色能量，但我失敗了。虛物質是我們世界如今的科學都無法發現的極小粒子，但組成這個世界生物的那種藍色能量，似乎比虛物質還要微小。”
“那不可能是自然產生的結果，我也不覺得我們世界的人扔到輪回之中會被變成藍色能量。”
“這就隻剩一種可能了，東文天生就是一個擁有超能力的人，他的能力就是那種藍色粒子，而那種藍色粒子，擁有著和虛物質相同的特性，能夠悄無聲息地侵蝕任何生物。但它更為可怕，甚至能夠將其他人完全變成他自己，同樣的，被侵蝕者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他們隻會當自己是……東文。”
說完這一切，他看向軒轅雪落的方向，看著這位已經存活數千年的強者，嚴肅地說道：“軒轅前輩，你能懂我的意思嗎？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是東文，都是他意誌的代行者，他們或許從來都沒活過，對於他們來說，世界是虛假的，也是真實的，但這一切，對我們來說，都沒有意義……”
何文沒有說出邱雨的名字，因為他已經發現了軒轅雪落精神上的異常。
短短兩周多的時間，這位聰明的狐狸前輩，竟然會與一個異世界的小姑娘產生這麼深的羈絆，這顯然不合理。
結合自己的猜測，他的心中得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自己與喬老大有著完美掌控者核心的保護，即便肉體被某些存在侵蝕，意識也完全不受影響，除非對方能夠達到黎音那種，可以隨手破壞核心的級彆。
但很顯然，這個世界的某種存在，無法做到，這也是他在分析出了這一切後，還敢帶著喬老大再次回到防火教團總部的原因。
但軒轅前輩不同，即便自己麵前的她也並非本體，但她的意識卻是以信仰能量的形態維持的。
何文不了解這種能量的性質，但它絕對無法做到完美掌控者核心這般的防禦。
那如果藍色粒子，或者說其背後的存在，想要獲取軒轅雪落強大原因呢？即便不是，萬一這個世界的‘規則’是自主運行的，在他們踏上這個世界起，侵蝕就已經開始了，軒轅前輩抵擋得住嗎？
現在來看，這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那邱雨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軒轅雪落卻暴躁地打斷了他的猜測，冷哼一聲：“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吧？沒有實際依據就不要亂說。而且就算你說的那什麼粒子將我這副身體侵蝕，對我本身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我現在隻想把邱雨找回來。”
嘴上這樣說，但她的心中已經認可了何文的猜測，說出這些話也隻是嘴硬而已。
至於把邱雨找回來之後怎麼辦，如果邱雨真的隻是一個虛假的意識，又該怎麼辦……她的心中已經有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