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莊子
麵無血色的中年男子躺在床榻上,鮮血染透了胸前纏著的紗布,著實觸目驚心。血腥氣充斥著整個房間便是香爐中點了濃濃的艾草香都壓不下去。
外麵章誠心中焦灼躊躇萬分。王爺受了重傷養了都快五日了還是隱隱的止不住血,自是該好生的休養的。
但是這般大的事若是不報了以後王爺清醒了定是會怪罪的。要知道王爺可是把世子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若是世子出了事……
“進來。”裡麵虛弱的聲音打斷了章誠心中的猶豫。他吸了口氣到底上前一步打開了門。
“府中出事了?”武成王心中焦急猛地起身,胸口的鮮血滲的越發的紅了。
“沒,沒王爺,府中沒出事。您受了傷就好生養著就是了府中有世子坐鎮定是不會出事的。”章誠嚇得趕忙上前將他扶著躺下了。
這傷口淬了毒本就愈合難,現在王爺這般動作怕是又得些日子了。章誠看著那紗布阻擋不住的鮮紅便萬分的擔憂。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好一個恩義雙全的君主!好一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好兄弟!得了天下之後就趕儘殺絕,既想得了那好名聲,又暗中下死手,感情這天下的好處都讓他一個人得了。
章誠雙手緊握成拳心中萬恨。
“咳咳~章誠你跟在本王身邊十幾年了應是知道本王的脾氣。府中到底出了何事?”武成王威聲道著。
“王爺息怒,府中真的沒出事。”章誠雙眸躲開了武成王的打量徑直的跪了下來。
“喚暗衛來。”武成王冷聲道。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章誠聽他要喚暗衛,趕忙的撿了重點說了說。
“收拾一番會府。”剛聽完他的陳述,武成王已經起了身。
“王爺,世子大才一定能處理好的。您傷口嚴重怎能隨意走動!您這般世子一定會擔憂的。”章誠擔憂的道著。最後將重點落會世子身上,果真武成王動作遲疑了些。
“所以本王已無大礙。若是多言,勿念情分。”武成王聲音冷硬眼神警告的看著章誠。
“王爺,屬下說句大不敬的話。您就算能護得了世子一時,還能護得住一世嗎?況且世子大才,磨礪一番於他也是雕琢。”章誠起身抱拳勸道。
“所以本王要在走之前給卿彥鋪好路。若是卿彥有個好歹,本王就是死了也無顏麵見她。”良久武成王才緩緩道。他眼神渙散,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冷硬的麵容多了一絲柔和。
王爺上輩子怕是欠了榮夫人的。章誠心中歎了口氣到底是沒再攔著。正如王爺所說他跟在身邊已經十幾年了他的性子還是了解的差不多的,隻要他認準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
這些年來他也就見過榮夫人有那個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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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元謙啊,你倒是難得的來朕這裡,這是又想要什麼了?”皇帝坐在禦案後笑眯眯的打趣著。
他額頭飽滿,目秀眉清。年少時是個清秀軒昂少年郎,現在不惑之年倒是多了幾分儒雅,笑起來格外的親切。
“還是陛下最了解微臣。微臣是個俗人。除了美酒,最歡喜的便是美人了。”武成王歪歪扭扭的坐在下首,嘿嘿的笑了兩聲。
他麵容剛硬俊朗,天生的好樣貌便是現在一副迷色醉酒作態也不顯猥瑣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