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彥和二公子以及二房、三房男丁進了祠堂祭奠。無法進去的女眷們隻能在外麵頂著烈陽祭奠。
鬱歡跪在鋪著鵝卵石的祠堂外,寬大的白袍下嬌手細細的揉按著那隱隱泛疼的大腿。
她這輩子跪的最多的怕就是在這武成王府了。之前喪禮每晚膝蓋都腫的像是大饅頭一般。
現在又跪在這鵝卵石上,今個回去定是疼的沒法走路了。
烈陽高懸,裡麵的人終於出來了。
衛卿彥一身白色錦袍走在前麵,隻是那錦袍對比之前好似越發的空了。薄唇乾澀,臉色比之前爺蒼白了些。
但是越發的添了幾分病弱美人的顏色。有些人無論是盛裝還是病容,總會一眼便抓住人的眼。
鬱歡不由得感歎道,直到那身影從自己身旁過去才反應過來。
“姑娘,您不會是疼的起不來了吧。”花田見她呆愣愣的直看著前方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待人走個差不多了才上前調侃。
“姨娘,奴婢背您吧。”青蓮謹慎,在外麵從不喚姑娘生怕彆人揪住把柄。
經了前些日子的事情青蓮便借著機會和前院的護院討教了些強身健體的法子。想著先增強體質再學武。
她照著練了半月體質倒是真增強了不少。
“你可算了吧。就你這小體格沒走兩步再把我摔了。”鬱歡笑著道。
她由著二人左右攙扶著倒也還算能走,隻不過三人腳步慢了些。
鬱歡三人剛到小花園處便見一身著白色錦袍的公子正在那小花園旁徘徊。
這架勢像是在等人,隻這小花園旁除了攬心閣便沒有旁的院落了。所以這答案昭然若揭。
三人心中一震,尤其是經了之前竹林那檔子事之後越發的防範的緊了。鬱歡摸了摸暗袖中的香料,見還在緊擰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些許。
那公子轉身見三人忙彎身行了一禮。
鬱歡不解為甚有的人明明同父差距怎麼這般大。旁的不論隻這樣貌這二公子便差了那‘病美人’一大截子。
明明都是一身白袍,隻那人穿著多了幾分溫潤清然。眼前這人穿上,嗯,就是孝衣。
不是說衛皓瑾生的差,隻珠玉在前,旁的的確沒甚看頭。
“鬱姨娘留步。”衛皓瑾見那三人絲毫沒有停步的意思忙上前輕聲留了句。
“二公子找妾有何事?”鬱歡鬆開兩人的臂膀有些艱難的俯身還了一禮。
“姨娘可否借一步說話。”衛皓瑾輕聲道著。那雙眸子看了美人麵閃過一絲渴望又飛快的壓了下去。
“二公子有何事不能明說?妾今日身體不適,怕是不能。”鬱歡淡笑著皺了皺眉。這大□□的,雖是此地人來往不多,但被人看到她有口難辯。
“姨娘可否認識宋文浩?”衛皓瑾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
鬱歡眼中微閃,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前的人,“公子和我說這作甚?我一個閨閣女子認識的人屈指可數。怎的會認識你所說的人?”
美人生氣也是嬌滴滴滿是風情,衛皓瑾眼底閃過一絲癡迷,“鬱姨娘既是不知,那定是弄錯了。這信我還了他就是。”
“等等。”鬱歡給二人使了個眼色,花田和青蓮二人隻能不情願的退到一旁守著。
“抱歉二公子,我已嫁人自是不想和外男有過多的接觸。既是那人情同兄長。二公子不會怪怪罪我吧?”鬱歡眼眸微眨,擺出了一幅身不由己的樣子。
這副樣子好似之前不承認的人不是她一般。有句話叫做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旁人。鬱歡可是將這句話理解的很透徹。
“我理解。姨娘無需擔憂。我和宋公子是同窗。昨日他讓人私下送來了兩封信。一封是給我的,一封則是給你的。想來是兄長放不下姨娘罷了。”衛皓瑾好聲好氣的道著。伸手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了鬱歡。
鬱歡見他這般上道,也不吝感激,“二公子真是個好人。真是多謝你了。”
衛皓瑾身子一僵,眼底一暗。她隨口而出的吳儂軟語像是比他在江南花高價停過的戲都勾人。
“姨娘不必客氣。這是南疆靈藥,想來姨娘是用的上的。”他嘴唇微揚,擺出了平日最受女人歡喜的姿態。
“這可破費不得,二公子已經為妾捎了信。怎的好再讓您破費?”鬱歡心中淡笑,隻那雙狐媚眼兒中卻是滿是感激。
“姨娘拿著用就是了。這等子小物件不值銀錢的。它如果能為姨娘用得上,那也算是它的福氣了。”衛皓瑾心中閃過一絲得意,說話越發的討好了。
鬱歡半推半就之下隻能接了那膏子。這人雖是虛偽些,雖是眼中不乾淨,但卻是隻敢動眼不敢強硬的。這種人要麵子,自詡君子風度,不像那天殺的二老爺竟是做些不著腦的事。
他這種人鬱歡之前談生意見的多了。先好生留著搞好關係,說不準哪日便能用上了。
既是他不安心,鬱歡利用起來也沒甚負罪感。
在收獲了美人滿目的感激羞澀之後衛皓瑾終於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鬱歡也收獲了一枚暗棋心中愉悅,收著那信便回了院子。
隻是二人不知這番動作卻是被假山後的一雙清泠泠的眸子看了個全麵……
作者有話要說:卿彥:好巧不巧又是這假山後逮到老婆勾搭彆人……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