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衛卿彥……”鬱歡口中輕喃,腦中忽而閃現了最後一場景。
步搖!
鬱歡看著與夢境中不差分毫的步搖,不知怎的心中忽而有種強烈的感覺——兩個步搖應是同一個!
可是她的夢中從始至終都沒出現過衛卿彥。現在這支步搖是他送的,那夢中的那支呢?
還有那夢中張二身著紫衣官服,腰間佩戴金魚袋。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在本朝隻有三品以上的官員才有這榮耀。
可是張二一個區區廢物公子哥,每日花天酒地怎麼能做到三品官?還是說……
鬱歡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張老大人是皇帝近臣,身在內閣說是皇帝心腹也不為過了。
皇帝即使再寵愛舊臣,難不成當著天下人的麵打了心腹的臉?可是偏偏就打了!
可是皇帝對武成王也不見的是真的寵愛。不然為何這武成王府玄機重重。從先武成王到衛卿彥哪個都不是明麵上的那般……
那隻能有一個解釋就是這從始至終都是場戲,從始至終張府都是暗中配合著皇帝的命令。
隻有這般夢境中張二那般受榮寵才說的通!
那夢中張二狠厲陰鷙的神色與現實中勢在必得的眼神交彙,鬱歡心中顫的厲害,總覺不安。
明明她和那張二就拜了個堂,甚至連一日夫妻都算不得。
之前在張府見的僅有的兩次麵他也沒如這兩次一般……
是了!她能做夢,那張二也不是不能!
鬱歡越想越是覺得可能,尤其是他那句總會求他!
怎麼看怎麼像是話中有話。
夢中她麵色慘白嘴唇、嘴唇發青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病,說不定便是被他害了。且看夢中年紀絕不超過二十歲!
鬱歡惜命更惜為她操勞了半輩子護她如命的母親。如果她沒了母親焉能善終?
便是那勢利蛇蠍的舅母便能苛待死人……
她不能死,不能進張府!
隻是那張二身後有皇帝撐腰她便是怎麼都抗衡不過的,但若是要她認命又是不甘的。
鬱歡仿佛陷入了死胡同,來來回回的在轉來轉去。
“姑娘,您病了就彆轉了。趕緊躺下歇歇。過會兒王爺就能請太醫來了。”花田焦急的上前扶住鬱歡。
她剛剛被喚醒就匆匆起來了,現下衣服扣子都沒扣完整。
“王爺,對,衛卿彥……”鬱歡聽了她的話忽而腦中靈光一現想到了那有些孱弱卻忍不住讓人依靠的身軀。
“對,王爺有令牌,一定會請來太醫的。姑娘先喝點水。”花田倒了杯水喂到鬱歡嘴邊,直到她喝下去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我身體沒事。你去喚菊衣來,便說我有事尋她。”鬱歡有些焦急的道著。
之前的鬱歡還有幾分淡定耐性,隻是現在卻是慌亂的很,就像暗夜中的飛蛾見了一絲的光亮也想著撲一下。
花田雖是不知鬱歡所為何事,隻她這人最大的好處便是聽話忠誠。鬱歡吩咐了事她便忙出去尋人了。
菊衣是影衛出身,睡覺都是隻脫了外衫格外的警惕。雖是到了這小小的後院之中,卻仍是未變之前的習慣。
之前正房中有些動靜她便穿了外衫坐了起來。現在花田一喚便推門而出腳步匆匆的進了正房。
鬱歡手中捏著那紅珊瑚步搖仍是在房中踱步,直到菊衣進門才忙聲道:“姑娘可否能走一趟,我有事求見王爺。若是王爺有空,便在,便在竹林中一見。”
鬱歡想了想還是決定了在竹林見他。
這王府她旁的地方而也不熟,不知埋了多少的釘子。雖這竹林她有些陰影,隻那人有影衛,應是不會出錯。
菊衣瞧著鬱歡手上的步搖眸色一閃,也不掩飾自己的身份,恭敬的行了一禮便出了門。
鬱歡望著那她的背影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她不知衛卿彥難能不能扛得住張二,但是這件事卻是要拉他下水了。
隻自她進府便受了他良多照拂,這份恩情她本就不知怎的回答,現在又要麻煩人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彥彥(羞):不若以身相許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