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彥又瞥了一眼那個角落空空的。他一伸手扯出了自己的衣角,冷冷的道:“王府所送之物沒有一樣是逾矩的。樣樣記錄在冊,若是有疑慮本王可讓人查了賬目。”
“你就這般歡喜她?我哪裡不如她?論……”
“本王不知你在說什麼?本王還有事,不奉陪了。”衛卿彥厲聲打斷了她的話,一甩衣袖便走了。
衛卿彥走了後侍衛們也將人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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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歡在房中悶了多日。這幾日她想了很多,也反思了一下自己這些天的行為。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縱使她再逃避,也不得不承認那夜母親的話確實彆有深意。
但她卻將自己心中的懦弱和膽怯發泄在衛卿彥身上。
今日他又來了,鬱歡剛想開門便聽到侍衛的回話聲。
然後他就走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鬱歡鬼使神差的跟了出去。
她剛到便看到那一幕,酸澀滋味瞬間湧上心頭。她恨不得自己從未跟來。
原來他和元宜並非毫無交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鬱歡腳下軟綿無力,踉蹌的默默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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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衛卿彥又來了。他剛到便見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鬱歡站在房門口,他站在房門外,兩人四目相對。
鬱歡抿嘴微微笑了一下對他道:“進來吧。”
衛卿彥愣了兩秒緊跟著便進了房門。
她麵容蒼白疲憊,眼中帶著些紅色的血絲。
衛卿彥心中一疼,柔聲問,“昨夜沒睡好嗎?還是生病了?也不注意些身子。”
鬱歡望著他麵上真切的疼惜和關心,心中有些悶悶的。
鬱歡自嘲的笑了笑,“我的確一夜未睡。我在想,我以後該去哪裡?衛卿彥,你說我該去哪?”
她說著眸中眼淚不爭氣的又湧了上來。
之前她沉浸在母親離世的悲痛之中,一些事情沒有思慮。
昨日看到了那一幕仿佛點醒了兩人隻見一直避諱不談的身份鴻溝。
他縱使不娶元宜,以後也總是要娶妻子的呀。
他的妻子不是皇室公主也得是世家閨秀吧。反正不會是她就是了。
衛卿彥眼神怔了怔,有些慌亂有些不自在。但他卻沒有像往常一般解釋或者安慰。
“我是該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反正看到他這番模樣什麼也沒了。
“那支紅珊瑚簪子算是舊物。你若是遇到麻煩可以去榮氏錢莊,自然會有人幫你的……”他斟酌了半天,好多的話到了嘴邊都咽了下去,最後也隻是一句叮囑。
榮氏錢莊?鬱歡沒想到天下數一數二的錢莊竟也和他有聯係。她倒是給自己弄了座銀山來。
鬱歡勾著嘴角苦笑道:“好,我自然不會客氣。”
“……保重。”
“衛公子的救命之恩,鬱歡沒齒難忘。隻願您能一生安康。”也許這一彆就是永彆了吧。鬱歡發自肺腑的希望他能安康。
衛卿彥應了一聲轉身便出了門。鬱歡立馬將門關上了,她軟著身子倚在門後,嬌麵上早就模糊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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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卿彥那邊準備的很快,第二日一早小八便已經到了。
“王爺將屬下送給姑娘了。以後姑娘就是屬下的主子。”小八身著素淡的丫鬟服跪在鬱歡身前,恭敬又真誠。
鬱歡將她親手扶了起來,“小八多謝你。”也多謝他。
鬱歡望著他房間的方向,隻見那房門緊閉。
她能在皇帝腳下大搖大擺的離京,他絕對在背後做了籌謀的。
鬱歡收回了目光,朝著那邊行了一禮便上了馬車……
聽雪堂,房中燃了好些個火盆溫暖如春。但床榻上的人卻冷得瑟瑟發抖,額頭布滿虛汗。
衛卿彥緩緩睜開眸子,大手在枕頭下取了素帕擦拭著額頭的汗。
“主子,馬車出了京都了。”李文從外麵進了來回話。
“知道了,下去吧。”
“……主子,屬下去請元先生吧。”李文試探的問道。主子這病犯的越來越頻繁了,但是主子卻來越不當回事。
閻王要他死,誰能留得住?
衛卿彥笑了笑吩咐道:“不用。暗匣裡有一香囊,將裡麵的香燃上。”
李文按著他的吩咐尋了暗匣。裡麵不是信箋便是荷包,一看便知是何人相送。
李文取了一塊香料放進香爐中。香爐生煙,淡淡的鬆香入鼻隻覺神清氣爽……
作者有話要說: 還差最後一章?終於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