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知道這副場景出現的原因並不是自己,中年詭卻也不敢貿然搭話,生怕這位大佬將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
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的呼吸,也努力控製住自己不斷發抖的身體,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小。
顧禾青很小聲的說完這句“喃喃自語”之後,就好似是被氣的疲憊了,在薔薇的攙扶下,站在原地閉目略微緩和了一陣。
中年詭一句話都不敢說,感覺氣氛越來越凝重,那原本隻是能隱約聽到的大道之聲,好像不斷在耳邊放大,扭曲。
原本充滿了世界規則和世界隱秘的聖音逐漸變成了扭曲的詭異呢喃之聲,字字句句都好像活過來了似的不斷往耳中鑽,往深處爬,進入大腦當中,啃噬著大腦中正常的每一個部分。
他的神情先是一陣扭曲,想尖叫嘶吼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但沒過多久,他就變成了想說話卻說不出來,隻能在無聲的尖叫當中不斷承受著越來越大的壓迫力。
整個精神和靈魂都好像被扭曲糅雜在了一起,還算純淨的靈魂被加入了一大堆沙礫和墨汁,越來越黑,散發著無形的惡臭。
就在他已經開始逐漸失去對外界的感知,眼前開始不斷閃爍著各類觸手和眼球的時候,嘶啞的聲音很輕巧的在他的耳邊響起,卻好像是一道震顫他腦海的雷鳴。
“呼,抱歉,嚇到你了嗎?”
中年詭猛地回過神來,眼前再次出現了正常的一幕幕,他也顧不得顧禾青會不會生氣,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那褶皺下垂的臉皮耷拉著,一堆汗水混合著油脂和各類臟東西在他的臉皮當中堆積,讓他的整張臉都開始腫脹起來,一滴滴充滿了臭味的液體從他五官的空洞當中逐漸滑落出來。
“啊、啊、啊!!”
中年詭死裡逃生,一種突然間活了過來的感覺,忍不住扭曲的嘶吼起來。
但那腫脹的麵皮卻讓他的聲音沒能傳出太遠,顧禾青聽上去,反倒是有一種發悶感。
喊了幾聲,他的腦子終於徹底回歸,想起來這位大佬就在自己旁邊,險些嚇的直接跪下去。
自己在這位大佬旁邊,是不是太放肆了?
好在顧禾青的白紗隻是蒙住了眼睛,隱約還能看到他的麵部表情,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
中年詭趕忙抬手,像是擰毛巾一樣胡亂的揪住自己下垂的臉皮一擰,帶著臭味的水“嘩啦”一聲潑了下去,將他那被鮮血染紅的衣襟再度鍍上了一層臟汙的灰黑色。
“我、我沒事,我沒事……”
中年詭下意識回了這麼一句,隨後才反應過來不太對勁,慌忙又開始緊張的找補。
“啊、不是您的原因,您、您隨意就好,不用太在意我的,我、我什麼都好,哈哈哈,哈哈……”
顧禾青:……
你這副樣子,真的還好嗎?
所以這個意思是,自己再這麼弄一次也沒事嘍?
顧禾青晃了晃頭,把這個糟糕的念頭從自己的腦海當中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