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離譜,但沒毛病。
沉默了好幾秒,才終於有人開口說了下一句話。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好問題。
“進去看看?”
“那株跟在先生身邊的薔薇,會允許我們進去?”
“也是……所以現在還是隻能觀望情況?要是裡麵的……等等,他們要乾什麼?!”
幾人正說話間,就見原本還表情十分複雜的各個詭異們,突然就好像是收到了什麼話似的,突然之間肅穆了起來。
薔薇也好像終於和他們達成了某種共識,翠綠的藤蔓爬上前去,將那原本掩上的房門一點點打開來。
幾個人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或者說直接就沒心思理會這句話,慌慌張張把手裡的紙杯電話丟給了提供這道具的玩家。
那玩家手忙腳亂的收拾自己懷裡的一大堆紙杯和亂糟糟的線,欲哭無淚的看著幾個擠上前去看情況的玩家,寄希望於能有個人來幫一幫自己。
但很顯然,這種情況,誰都沒心思理他了。
薔薇一點點挪動,房間裡麵的景象終於暴露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房間十分尋常,沒有什麼值得說道的,但床鋪上的那人好似高懸於空中的明月,隻是靜靜的待在那裡就已經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這是一種莫名的好似春花秋月、夏荷冬雪般的自然瑰麗,一眼看上去隻覺得特彆,第二眼看上去就覺得每一處都好像完美的不似常人,細細望著,那麵容卻越來越模糊,反倒是那一身氣質愈發明顯起來。
一根根青絲在床鋪上隨意散亂著,卻分明不沾床鋪分毫,眉眼之間完美而和諧,像是畫卷中描摹勾勒而出,一身氣息平淡卻讓人絲毫無法忽視。
如果一定要說神隻長什麼樣子,那就一定是他這副模樣。
所有的人和詭異在見到此時的顧禾青之時,心中都不約而同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乍眼望去仿若靜靜屹立的青山,細細看來好似山泉中晶瑩的水花,一身氣質淡若亙古的皎月,忽然轉開眼,心中隻記得他如融合的山河畫卷。
隻可惜,那最是能襯出人心靈的眼睛,被白紗蒙了起來。
但這卻也絲毫不減他一身氣度,隻是仿若斷臂的維納斯,碎裂後黏合的琉璃瓶,反倒有種殘缺之美。
這是神明。
看到這一幕,沒有詭異或者人類會懷疑這一點。
薔薇緩緩爬了進去,一點點爬到床邊,又從床邊緩緩向上,爬到了他的手臂旁邊。
向來行動迅速的薔薇,此時的一番動作卻十分緩慢,但所有詭異和人類都隻是屏氣凝神等待著。
看來,哪怕是這位大佬,想靠近此時的先生,也需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薔薇並不是那麼光鮮亮麗,藤蔓上隱約數條黑線,幾處灼燒的痕跡,但湊到那神明的身邊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反倒是更多了幾分時光的味道。
在眾人的視線當中,顧禾青輕輕皺著眉頭,微微晃了晃腦袋,模糊的囈語聲再度從他口中冒了出來。
這隻是幾個破碎的聲音,甚至不是完整的字句,卻讓聽到的眾人瞬間感覺腦海仿佛受到了沉重的一擊。
脆弱的靈魂在悲鳴,恢複力極強的身體在戰栗,往常視為驕傲的一切,此時都隻能在這位神明的夢語聲中仿若塵埃般一吹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