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信仰我?”
顧禾青在見到他們齊齊的站在禮拜廳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他們的意圖了,此時聽到這詭異的這番話,哪裡還不知道他們想乾什麼。
“是的!嗯……先生。”
對麵的詭異已經很趨近於人形了,看樣子應該階位不低,但此時站在顧禾青的麵前,卻蜷縮著身子,雙手沒地放似的胡亂動著,緊張的好像一個上課被點名了的孩子。
顧禾青麵無表情,沒有點頭也沒有反對,隻是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對麵的眾多詭異卻都緊張的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你們隨意。”
聲音平靜淡漠,高高在上仿若神明,卻不是那種將眾生放在眼中的博愛眾生的普羅米修斯,而是以萬物為芻狗的天道。
詭異們看著顧禾青,用目光送他離開,一直到最後也沒敢再開口仔細詢問這句“隨意”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沒有同意。
這個回應似乎就剛好介於二者之間,給堅定的想要信仰的詭異打開了一扇大門,又無情的把隨大流的詭異給排除在外。
這回應中還帶上了讓人無法忽視的淡漠意味,仿佛他們的信仰對於顧禾青來說並不值得在意,多一個少一個都一樣。
他……不會回應他們的祈禱。
顧禾青往街道走著,身上裹著薔薇藤蔓,綠色的藤蔓中間帶著點點詭異的黑色,好像是蠕動的黑色蟲子正在藤蔓中間繁殖蔓延,隨時能隨著那藤蔓一同爆發出遮天蔽日的大恐怖。
微風吹拂白色的衣袂翩翩,被鮮血染紅了大半,風吹過的時候,好像隱約之間有金色在血液中亮起,讓那被風吹動的衣袍仿佛不停扭曲的血鬼,猙獰嘶吼著,包裹著那雙眸子的白紗也隨之混合在其中,他周身的風也嗚咽著。
身著漆黑的袍子的聖女走在他身後,袍子不知何時變回了那破舊的模樣,黑色的袍子都被洗的褪了色,更多了幾分陳舊和古老感。
聖女腳步平穩,每一步都禮儀標準,好似丈量過的步伐,距離和動作都完全一致,乍一看十分美麗,細細盯上一陣,卻有一種令人心底發毛的恐怖感。
不知不覺之間,似乎……
顧禾青已經逐漸融入這個世界了……吧。
雖然好像融入的方式不太對。
“先生,我們能不能知道……您的神名?”
顧禾青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那滿身的冰冷似乎稍微消融了些許。
神名和真名並不是同一個東西,神名是用於給信徒們稱呼的,代表了神明的權能的名字,就像是痛苦女士一樣,直接表明了自己痛苦的職權。
那,自己呢?
自己有專門的祈禱語,也能感應到信徒們的祈禱,按理來說就算不是真正的神明,也該有神明的位格才是,但現在……
顧禾青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好的,我知道了。”
顧禾青:……?知道什麼了?
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怎麼就知道了?
突然想到什麼,顧禾青抬手摸了摸薔薇,薔薇高興的轉了半個圈,把柔軟的小花放在他的指尖。
果然是薔薇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