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青總算是看不下去了。
他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過去。
路過幾個學生的時候還沒忘了很禮貌的說一句“借過一下謝謝”。
這幾個學生真是太慘了,哎~還是不要看到他們那麼慘比較好。
外麵的走廊空空蕩蕩,學生已經開始上下午的第一節課了,各類念誦課文的聲音層層疊疊,充滿了學校獨有的生機與活力。
身後,辦公室裡麵傳出了一陣陣打手板的聲音,pia的一聲清脆響亮,在這一刻顧禾青知道,這幾個學生的初中生活完整了。
從辦公室門口往下看,有零散幾個學生正在教學樓站著的老師一通罵。
這應該是個很有節奏性的舞蹈,和稍顯舒緩的民族舞不同,必須把動作記得十分熟悉,才能勉強跟上節奏。
每次放音樂的時候都隻有前麵的兩個學生跟得上,後麵的學生都像是僵硬的複製機器,看著第一排的學生的動作跟著學,卻還是怎麼都不會。
其中有那麼兩三個學生的動作尤其糟糕,大概是站在廣場舞的隊伍裡都得被大爺大媽嫌棄的那種。
“我教了幾遍了,啊?你們連基本動作都還是記不住?有那麼難嗎?”
那位老師罵了一通之後好像是實在沒了辦法,招招手叫過去一個做的很糟糕的學生,把那學生的手腳和自己的手腳進行了交換。
好像是可以隨意拆卸的樂高玩具,嘎嘣一下,手臂就下來了,再卡崩一下,腳也被拆了下來。
不過是半分鐘時間,場上就多了一個裝著長手長腳的小小的身體,以及一個有著小小手腳的成年女性。
看著說不出來的古怪和驚悚。
沒有一點血液流出,隻是那麼簡單的兩聲聲響過去,兩個詭異的肢體就完美交換了。
顧禾青注意到,在其他學生都好笑的看著這一幕,正在巴拉巴拉討論著(“他挺幸福啊,老師親自幫他跳,練出肌肉記憶來他也就會了”)的時候,隊伍當中有一個同樣跳的極其糟糕的學生猛地顫抖了起來(這反應讓人忍不住聯想到被門夾到的場景)。
好了,又是一個倒黴的人類玩家。
如果不想被商鞅式慘烈分屍,也不想被“比乾見人心”的話,他大概得拚命學習舞蹈了,雖然顧禾青能看出來這個可憐鬼並不具備這方麵的天賦。
他的天賦應該在按摩方麵,這樣的震動和顫抖頻率,相信他的回頭客會有很多。
“好了再來一遍!這一回我希望大家都能跟上!”
舞蹈老師用充滿了嫌棄的目光晃了晃自己現在的手臂和腿,隨便做了幾個動作適應了一下。
又是一遍舞蹈開始了。
在小說中,人被逼到了絕境總是會爆發,但是在現實裡,遇到絕境之後的大多數情況是慌了神,然後表現得比之前還更加不堪。
那個人類玩家原本還隻是排在前五,現在已經是第一名了。
沒錯,說的是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