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還在斟酌著該如何把這消息告訴許知意。
當天夜裡,秦淮生醉醺醺地闖進了許知意的屋子。
他雙眼迷離,兩頰酡紅,酒氣熏天。
“侯爺這麼晚前來可是有要事?夫人如今懷著身孕,受不得刺激!”
小魚兒伸出雙臂,攔住欲衝到床邊的秦淮生。
“滾開!區區賤婢,也敢阻攔本侯!”
秦淮生的臉猙獰扭曲,凶相畢露。
他抽出腰間佩劍,猛地刺向小魚兒......
一劍穿胸,鮮血如注!
許知意親眼看著小魚兒在自己麵前倒下去。
“小魚兒.....”
許知意試探地喚了一聲又一聲......
往日總喜歡圍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丫頭,氣息全無。
“為什麼?”
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最終卻隻擠出三個字。
秦淮生不屑地瞥她一眼,自顧自坐在窗邊軟榻上。
“下人衝撞主子,該殺!哪有為什麼?夫人彆大驚小怪的。”
燭火映照在秦淮生的臉上,許知意留意到他衣衫處沾著的口脂印。
許知意出奇的平靜,任由下人將小魚兒的屍體拖了出去。
屋中靜的針落可聞。
“嗬,你可真沉得住氣!倒是本侯小瞧你了!”
秦淮生的聲音陡然拔高。
“本侯許你懷孩子了嗎?你敢私自將小廚房送來的湯倒掉,簡直膽大包天,本侯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許知意垂眸,雙手交握。
她懂醫,嗅出了湯中避子藥的味道。
母親死的時候,千叮萬囑,讓她保守這個秘密。
這麼多年,她牢牢遵守當初與母親的承諾,忍氣吞聲,隱藏實力。
她想著,秦淮生雖非良配,但腹中的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出於本能,小廚房送來的補湯全部被她悄悄處理了。
許知意以為自己瞞得很好。
可,秦淮生還是知道了。
“說話!本侯最討厭你這唯唯諾諾的模樣!”
許知意不著痕跡地揉一把酸疼的腰,腹中孩子感受到了這沉重的氣氛,不安地扭動了幾下。
“那侯爺想要誰來替您誕下嫡子?我願和離,隻求侯爺放過我們母子。”
除了眼尾泛著紅,臉上幾乎看不出一絲情緒。
心早就死了!
秦淮生聞言,嗤笑一聲,眸中晦暗不明。
“彆妄想和離了,今夜我們就做個了斷!本侯絕不能委屈了她!”
話音落,珠簾被人輕輕掀開。
許知意異常平靜的看著。
許雲婉!
“姐姐,婉兒是真心愛慕淮生哥哥的,可父親一直想將我許給太子為側妃,姐姐素來心善,就好人做到底,成全妹妹和淮生哥哥好不好?”
許知意淡淡掃她一眼,自嘲一笑。
早就該想到的,秦淮生陪她回門的那一天,這二人就眉來眼去的。
秦淮生借口醉酒,夜宿在許府。
他讓小廝來傳話,說是頭痛欲裂,就不打擾許知意休息,歇在客房了。
翌日,秦淮生春風得意,紅光滿麵,脖頸上還有幾處淡淡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