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將軍的寵妻日常);
十九年前,
吳家在東都徹底無法立足,舉家從東都遷往岐安府。
竟然不料,
途中竟然遇到一個身穿戰甲的男子,吳燕卿動了惻隱之心,將他救下,日夜照料。等到男子醒來,她才得知對方叫做姚忠,是虎威軍帳下的一名斥候。
正從邊陲趕往東都,遞送情報。
路途之中遭受敵人暗算,
九死一生,要不是遇到吳燕卿,
他就會喪命於此,邊陲的秘密也無法再送回東都。
那時候的吳燕卿,靈動溫柔;姚忠俠肝義膽。兩個人互相傾慕,
在姚忠離開之時,
吳燕卿不顧一切的跟著他一起回了東都,
將密報送上。
原來魏將軍在邊陲發覺,
朝中恐怕是出了叛徒,
將邊陲布防圖出賣。密報被送回東都後,
聖人下令徹查,
將東都一灘渾水裡的爛泥,
挖出來不少。
藩國見事情敗露,
立馬提出議和一事。
大祁不願百姓生靈塗炭,勉強應下。十九年前的戰事暫且告一段落,但姚忠還需要回到虎威軍中,隻能與吳燕卿暫時告彆。
告彆那日,吳燕卿告訴他:“我們一家會去岐安府,
你若是回來了,便來岐安府尋我,我會等你歸來。”
姚忠擲地有聲,答應下來。
一年過去,兩年過去,三年過去。
年複一年,吳燕卿從少女成了二十多歲的女子,一直都沒能等到姚忠回來。家中唯一年邁的祖父祖母,也隨著時間流逝過世。
她依舊沒能等到姚忠回來。
後來,她孤身一人在岐安府上,撿了個因為火災而父母雙亡的孩子趙承修,身邊勉強才有了個伴兒。
收養趙承修後,她發覺身邊還有許多可憐的孩子,又在家中開辦教**,免費為貧寒子弟乃至女子教**授課。
一直到了今天。
吳燕卿躺在病床上,重重歎了口氣:“有時候我會猜測,或許姚忠是忘了我;又或許,他在邊陲永遠都回不來;要真的是那樣,我寧願他此生平安,娶妻生子,是把我忘了吧,好過他白骨留他鄉。”
酸澀從心頭蔓延。
宋青嬋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竟然早在吳燕卿的聲音裡已經濕潤。
眼淚珠子,順著她消瘦的下巴落在手背上,滾燙。
她腦海裡浮現出周朔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他雖然從未說過從軍過往,但從那些傷疤分辨,宋青嬋也能知曉,他身上的致命傷不在少數。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哪怕是一次沒能挺過來,或許,他一身鋼筋鐵骨,隻能留在邊陲,永遠都不再回來。
宋青嬋重重吸了口氣,握緊了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當中,她將腦海裡關於周朔的過去拋開,低聲問:“不知姚先生的身上,可有什麼信物?”
“他的身上,隻有虎威軍身份的令牌。”吳燕卿無言笑了下,“十九年過去,我哪裡還期盼能再見他一次。我如今最放不下的,還是承修和孩子們。”
“先生放寬心,一切都會好起來。我和五姑娘,都會儘力找到姚先生。”
“好,那就多謝宋姑娘了。”吳燕卿閉上無神的雙眼,臉上的回憶之色並未消失,或許,她又沉浸在了過去的世界當中。
她會想到自己年少的時候,曾經對她說喜歡的少年郎。
從房中出去,李如雲和趙承修坐的遠遠的,兩個人各拿了一本書冊,誰也沒說話,安安靜靜看著書。
等宋青嬋出來,兩個人都抬眼看來。
她眼眶有些紅,她垂下頭掩下,道了句:“走吧。”
往後兩日,岐安府天降大雨。
將暑熱和角落裡的塵埃,儘數洗滌。
再見周朔,已是雨過天晴,碧空如洗,乾淨透亮。
宋青嬋先去周家找了人,兩個丫鬟見宋青嬋生的貌美,還在打自家少爺,一下子就把宋青嬋和未來少夫人結合在了一起。
偷偷曖昧笑著,一邊回答她:“這兩日下了雨,公子去十裡村幫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