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將軍的寵妻日常);
雖然驚疑萬分,
但此刻又不能立馬問清楚真相。
得知事情原委的宋青嬋回到屋裡,隨後又去廚房裡幫了靳安安的忙。劉襄自個兒在外麵玩耍,
宋青嬋問了些靳安安近來的事情,得知對方生活一帆風順後,長鬆了一口氣。
三個姑娘在靳家吃過晚飯,各自分彆。
等她回到家中,早已經是夜幕鋪上天際,月朗星疏,皎皎月色如同綢緞,
溫柔鋪在了長溪村之上。
幾聲男人的嬉笑怒罵,也打不破此刻的平靜。
到了自家院子外頭,
就能聽到隔壁沈家嬸子的大嗓門,似乎是在讓沈俊良在後日陪著張姑娘好生逛逛岐安府。
宋青嬋低聲“啊”了下,方才緩緩想起來,
後日便是七月初七,
七夕佳節。
這些時日來一直在忙著給劉襄和孩子們教習,
竟然都忘了七夕將至。
怪不得近些日子來,
總會在街上看到小泥人,
稚童們買了一對,
抱在懷裡笑嘻嘻從街市之間呼啦啦跑過。
還有朝陽街瓊仙樓外,
也是擺上了碩大的戲台子,
怕是要在七夕當日,
熱鬨個一天一夜方肯罷休。
七夕那日,姑娘和婦人們都能約上自己的三五好友,一同拜織女,向織女傳達自己的祈禱,有祈禱自己與心上人長長久久的,
也有祈禱自家孩子能上進的,比比皆是。
當然,像是瓊仙樓這樣大擺戲台子的,估摸著是夜裡還會進行乞巧。
當然那日,婦人們可以與丈夫一同遊走在熱鬨的夜市上。而年輕的男男女女呢,要是膽子大一點的,就能夠邀上心上人一同遊街。
隻要得了家長的允許,便能如此。
說不定七夕過後,岐安府上下又能多幾對新人呢。
想到這兒,宋青嬋一個人也不禁笑起來,往些年除了宋老爹外,她孤零零一個人過得辛苦,但今年不一樣了。
今年的話,周朔必然會在她的身邊。
兩日光景,轉瞬就至。
岐安府上,更是熱鬨得不成樣子。
宋青嬋先是去了杏林堂看望了宋老爹,宋老爹日子過得好,和李大夫在院子裡下著棋,李大夫是個臭棋簍子,下不過宋老爹,正吆喝著要重新來過。
沒一會兒,周朔也到了杏林堂。
他一進來,就對宋青嬋笑了下。
要是在平常時候,宋青嬋肯定大大方方就走向他了,但今日宋老爹和幾個長輩都在,她臉皮子又薄,根本就不好意思。
她隻遠遠回以一個淺淺的笑意。
周朔在那邊和林大夫說著話,眼神卻時不時瞟向宋青嬋這兒,他那目光明顯不容忽視,宋青嬋坐在宋老爹身邊,也偷摸著朝他看去。
兩個人一來一回,眉來眼去。
宋老爹看得心裡發堵,手上的棋下錯了位置,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去去去,瞧你們倆這樣子,我看了心煩,要過去就趕緊過去。”
在李大夫嘴巴裡的“膩膩歪歪”說出來之前,宋青嬋已經起身,往周朔的方向過去。
周朔也停止了和林大夫的健談,憨厚笑著迎她。
“不看伯父下棋了?”周朔問。
“他讓我來的。”宋青嬋對著杏林堂外看了眼,示意周朔,“讓他們留在這兒,咱們出去吧。”
長輩瞧著,宋青嬋放不開。
周朔對她的話,無有不應,一口答應。
答應過後,又是一陣沉默。
“怎麼了?是有什麼難處?”宋青嬋瞧著皺眉的周朔問。
“不妥。”周朔道,“宋姑娘今天甚是好看,我不想要彆人瞧見了。”說著,他轉頭問林大夫要了個帷帽。
宋青嬋摸了摸自己敷粉的臉頰。
她今日知道會見周朔,特地打扮過一番。
周朔接過帷帽,替她規規矩矩戴上,兩個人離得近了,她才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顏。”她抬起眼眸,透過帷帽輕紗,眼中波光渺渺,她聲音溫和問他:“阿朔,你可知道,此為何意?”
她輕飄飄的軟綿綿的聲音,落在心尖上。
癢癢的,有些按捺不住。
周朔替她戴好帷帽後的雙手,垂在身側,他聲音微啞,“何意?”
“男子能為知己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而女子,則願意為了喜歡之人悉心打扮。”她垂下帷帽,將嬌豔欲滴的臉頰擋住,含笑轉身往外走去。
周朔愣了下,明白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說……她今日打扮,全然是為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