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腫了(二更)(1 / 2)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之後,周朔和宋青嬋在這種事情上顯然得心應手許多,也沒那麼疼了。

折騰大半夜之後,第二日也起遲了許多,但是周朔像永遠都有用之不儘的精力,早上起來,就沒見了人。

洗漱了出去,周朔才從山上挑了兩桶水下來。

進門瞧見宋青嬋醒了,如平常一樣揚起他熾熱的笑容來,山裡的霧氣還沒有消散,白茫茫的籠罩著。

天際太陽已經高高升起,被霧氣和鬆樹遮擋大半,金色的陽光隻穿透幾縷進了山中。

都落在了身穿玄色衣衫的男人身上。

他的眉宇,他的眼睫,他的肩頭,都鍍上一層光。

朝她走來。

宋青嬋心神晃蕩一瞬,回過神來,露出柔和的笑容來,“今日起來,又不叫我,我會被你慣壞的。”

周朔放下水桶,“不過是多睡會兒罷了,哪裡能慣壞。”

他沒說,要是可以,他都想要把她寵上天去。

“怎的就不會慣壞了。”宋青嬋輕哼了聲,去廚房裡為打水歸來的丈夫做早飯去,沒想到廚房裡的灶台上,竟然放著兩個大白饅頭。

她愣了愣,探頭問外頭的男人:“阿朔,饅頭你做的?”

周朔回過頭,“嗯,早晨起來,就順手做了。”那樣,宋青嬋起來就能吃了,“青嬋,饅頭可能涼了,你上鍋蒸一下,莫要吃涼的。”

“好。”饅頭上尚且殘留著餘溫。

宋青嬋還是燒了水將饅頭熱了一下,沒一會兒,饅頭又軟和起來。

她拿在手中小口吃著出去,周朔正在院子裡練刀,那是一把斷刀,從三分之二的位置截斷,刀虎虎生威,他,威風凜凜。

刀鋒劈開清晨霧氣,他站在院中,一套刀法下來,雖沒有什麼規章,卻莫名陽剛大氣。

宋青嬋坐在旁邊,看他練完了,身上冒了汗珠出來,她才上前去將帕子遞上,周朔接過胡亂擦著額頭。

周朔垂眼看了下她剛吃一半的饅頭。

她的饅頭還沒吃完,剛剛光顧著瞧他了,現在被他看上一眼,才想起來自己手上拿了饅頭。

他懊惱地撓了下腦袋,“不好吃?那我明早給你煮麵條?”他沒放下的袖子,小臂上青筋明顯,順著手臂凸起,“可我不善這方麵的事情,就隻會做這點簡單的。”

他以為是不合宋青嬋的胃口。

“沒有不好吃。”宋青嬋小聲說,“是我吃飽了。”

“吃飽了?”周朔一口氣梗在胸口上,就那半個饅頭,都不夠他塞牙縫的,可她卻吃飽了。想想每次和她一同吃飯,她也沒有吃上多少。

他目光垂落她的纖細腰間,怪不得腰這麼瘦,身上沒有二兩肉。

忽的,他看向胸上,算了,還是有的。

“吃飽就莫要勉強自己吃了。”周朔接過她手上剩下的半個饅頭,一點都不嫌棄,徑直咬了一口,“正巧,我又餓了。”

宋青嬋正想說的“那是我吃過的”,在他的話裡被咽了回去。

他吃東西可真香啊,她看著就開心。

半個饅頭,真不夠周朔塞牙縫,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吃完,宋青嬋才想起來他斷刀的事情,隨便問了一嘴:“你這刀,怎麼是斷的?”

這並不是宋青嬋第一次見這把斷刀了,上次土匪將她劫住時,周朔手中拿著的,就是這把斷刀。

周家富庶,不至於連一把刀都換不上。

隻能說,這把刀對於周朔而言,彆有他意。

周朔側眸,也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斷刀,眼中晦暗了下,很快又恢複如常,將刀放下,“這刀跟了我八年了。”

“八年?”竟然這麼多年。

豈不是在邊陲時就已經在用了。

“嗯。”周朔用清水把手洗了,並沒有隱瞞宋青嬋任何的事情,繼續說了起來:“那時候我才十七,在虎威軍裡混吃混喝,要打仗了就拚死上前,跟我混在一起的,大多都是征兵來的普通壯丁。”

很久沒有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久到周朔都覺得自己快忘

了時,現在想起,那一張張的麵孔,卻還是那樣清晰。

他忘不掉。

他的聲音裡染上了一絲嘶啞,“他們啊,總是會和我說家裡的事情,會想家,會想有一天解甲回去為家中多掙幾分良田,又或者,能平安謀份差事就好。裡麵有個和我一同入伍的,叫二狗,二狗跟我說,讓我下次打仗的時候彆衝在最前麵了,會死人的,死了啊,就再也見不到家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