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書院(二更)(1 / 2)

晉江書院的一切基礎都已經修繕完畢,劉襄就將書院將在十月初二開院招生的消息放了出去。

岐安府,再次熱鬨起來。

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定後,宋青嬋也終於清閒下來,將先前不曾完工的香囊,給完全做好了。送給周朔那天,他握在手心裡看了許久,咧開嘴笑:“新的香囊。”

他鄭重其事將舊的,就將破損的香囊取下放在了錦盒之中,他回過頭來說:“這是我和你的定情之物,我日後都會珍藏。”再看手中的新香囊,一把斷刀與他的刀,一模一樣,栩栩如生,他真摯地看著宋青嬋,“青嬋,能都幫我將這枚香囊係上?”

香囊裡,也不知道宋青嬋是放了什麼香料,味道清雅。

和她身上的味道,有些相像,周朔剛拿到手的那一刹那,就已經喜歡上了。

宋青嬋迎上周朔漆黑的眼,眼中滿是亮晶晶的期待。

她笑了一聲,接過他手心裡的香囊,柔軟的指腹從他手心上劃過,摩挲過他手心裡的疤痕,有些膈人。

她埋下頭,將香囊認真掛在了他的革帶上。

“好了。”她看著周朔腰間嶄新的香囊,無比滿意。

“這次我會好好珍惜的。”周朔道。

“無妨,要是這個壞了,我也能給你做新的。”

“新的?”周朔胸膛一陣起伏,“那是要給我做一輩子的。”

“好好好,本來成親,就是要互許雙方一輩子。”宋青嬋輕聲笑,周朔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覺得自己嘴巴笨,什麼話也說不好。

但是話裡的一輩子,他永遠都放在了心上。

恰逢這一日趙承修從岐安府離去,走的是水路,能比陸路少些顛簸。

宋青嬋和周朔一起去送了趙承修,趙承修此人,性子冷淡涼薄,對誰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加上出身寒門,也就隻有永春巷附近的幾個鄉親們來送他。

等人走後,宋青嬋才與周朔一起走過去,祝他一路順風。

周朔對趙承修還是挺有好感的,

他看人很準,好不好全都看得通透,就算平日裡沒怎麼和趙承修說過兩句話,可人家好歹送了自己媳婦兒兩箱子書呢,這讓青嬋高興了兩個晚上。

且不說趙承修人怎麼樣,就為這麼一件事,周朔就願意交這個朋友。

周朔將身上一塊令牌拿了出來,交給趙承修說:“趙公子,這牌子你拿著,到了東都去魏將軍府上,自然會有人幫你。”

趙承修眉頭一擰,可能是沒想到周朔竟然會與名動天下的魏將軍有關係。

令牌在眼前,要是拿了,必然能在東都平坦順利,可趙承修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他淡聲拒絕:“多謝,不過不必,趙某能處理好。”

周朔看了眼趙承修的眼,就將令牌收了回來,不再勉強。

他就欣賞這樣的讀書人,彆具風骨。

趙承修抬頭,朝著宋青嬋身後看去,隻是身後的人早就已經走得乾乾淨淨,沒有一個人影。很快的,趙承修就垂下眼瞼,好似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宋青嬋從來就摸不清楚趙承修的想法,就沒打算去猜測。

船夫已經催了一次,宋青嬋也就不再打攪,與周朔攜手離去,馬車從碼頭行駛離開時,風吹起車簾,透入微涼的秋風,乍然呼入,還涼的有些嗆人。

看著車窗外劃過的光景,宋青嬋驀然一愣。

是一個姑娘,正朝著碼頭的方向走去,那姑娘,宋青嬋也再眼熟不過,正是李如雲。

這一瞬間,宋青嬋忽然就明白了趙承修方才究竟在看什麼。

她從唇邊溢出一聲輕笑。

周朔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眼中除了了然和笑意,他也看不出其他,他隻能直接問了:“青嬋,笑甚?”

宋青嬋將頭枕在周朔硬實可靠的肩頭上,“我在笑,有的人似乎還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心思。”

“哦。”周朔知道,這個人絕不是他。

至於是誰,又不關他的事,就不問了。

碼頭上,趙承修轉頭將要上船,仍舊一步三回頭,清冷的樣子正像是這深秋。倏然,一道身影

闖入眼中,他目光不動,直直站著,冷淡的喚了聲朝著他走來的女子:“五姑娘。”

李如雲淡淡一笑,“可算是趕上了。”她迎上前去,“承修,願你及第登科。”

說著,她攤開手心,露出了手中的一個護身符來,“這是我去三陽觀求來的,能保人平安順遂,一切如意,你帶在身上,必然能護佑你。”

她的手很小,手指勻稱瑩白。

趙承修抿著唇,並無多少的情緒波動,他接過護身符,“多謝五姑娘。”末了,他又涼涼問了句:“肖文軒也有?”

李如雲一愣,下意識就搖了頭。

肖文軒離開之時,她與他正是冷戰,他也走得匆忙,根本就沒機會替他求來護身符。

“嗯。”趙承修也不會多說,握緊了護身符,在船夫的催促之下,轉身離去。青衫一角擦過她的手背,李如雲恍然回過神,對著趙承修離開的背影說:“承修,你我尚且算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我是真心為你求來這個護身符的。”

前麵落入江霧的清雋身影微微一頓,他穿的如此單薄,好像不堪秋風一折。

李如雲的心,好像也緊了一瞬。

她竟不知,自己為何要如此一說,像是要向他解釋這般做法一樣。

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趙承修也冷冷“嗯”了聲,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徑直上了離開岐安府前往東都的船,船行的遠了,他才回頭一看。

碼頭上似乎還站著一個纖瘦的女子,漸漸被霧氣遮擋。

趙承修吐了一口氣,握緊手上的護身符。

他垂下眼瞼,眼底默然一片,手中的異物感,讓他怔住。

他不知,自己為何要多問一句,肖文軒是否也有這個護身符。

不可否認,得知這是他獨一份時,他有些歡喜。

他不知,這是什麼感覺。

江風迎麵吹來,將他黑發吹得淩亂,他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就不再想了。

趙承修走了沒多久,十月初二,如約而來。

這一天岐安府發生了一件大事,曾經鬨得沸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