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安然入睡,待一覺醒來,所有的混亂與不安都能恢複如初,生活重新回到正軌。
然而時間卻並未因她的期盼而停滯不前,就這樣,又悄然過去了漫長的兩天。
在這兩天裡,她宛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粒米未進,哪怕腹中早已饑腸轆轆,可她卻絲毫沒有進食的欲望。
同時,她也無法入眠,那雙眼眸始終睜得大大的,毫無睡意。
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些旁人聽不真切的話語,像是在向命運訴說著自己的無奈與痛苦。
她如今的模樣,比起曾經在學校時的何雨水還要淒慘數倍。
短短兩日之間,她便迅速地消瘦下來,原本姣好的麵容變得愈發憔悴。
那半張臉似乎也因為長時間的緊繃和焦慮而微微歪斜著,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此時的她,看上去與正常狀態相去甚遠,腦海中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迷霧所籠罩,聽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音。
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隻剩下她獨自在這寂靜的角落裡默默承受著內心的煎熬。
這個狀態就仿佛中邪了一般無二。
她那空洞無神的眼神中,仿若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毫無焦距地渙散著。
緩緩地,她淡漠地推開了屋門。
這是她這幾天第兩天第一次走了出來。
隨著門扉的開啟,一片素淨的景象如畫卷般映入眼簾,那素色的色調像是被特意渲染過一樣,彌漫在整個空間之中。
於家的每一個角落,除了她所居住的那間屋子之外,幾乎都被白色的布幔所覆蓋。
那些白布如同悲傷的使者,靜靜地垂掛著,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家庭此刻所承載的沉重哀愁。
而在這片素
白之中,中間平躺著的,正是於父的身軀。
他靜靜地躺在那裡,麵容安詳卻又透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表情。
屋外,人群絡繹不絕地湧進,他們手中拿著香燭,神情肅穆地走進屋內,依次走到於父的靈前上香燒紙。
而於母則跪在一旁,身體微微顫抖著。
她仿佛在哭泣,但於海棠耳中似乎聽不到這周圍的聲音。
於海棠就那樣淡漠地站在門口,目光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她的耳朵裡仿佛被塞上了棉花,仿佛這個家裡正在發生的一切,都與她毫無關聯。
她的心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沒有絲毫的波瀾,隻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宛如一個旁觀者,看著彆人的悲歡離合,而自己卻置身事外。
不過她的到來倒是讓周圍的人一愣,看到她的臉龐扭曲的樣子紛紛一驚。
這於海棠是中邪了吧!
於母上前抓住於海棠問東問西,但於海棠沒有絲毫表情,仿佛死了一般。
還是有點吵!
怎麼辦?
於海棠看到桌子上的剪刀,突然咧嘴一笑,往桌前走去。
眾人被她的那一笑嚇壞了,歪著臉笑,配合她這披頭散發的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恐怖。
當眾人不明白於海棠要乾什麼的時候,她猛得抓起桌上的剪刀朝著自己的腦袋捅了過去……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