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酸澀,遲疑地開口:“你今天......似乎有點奇怪。”
田柾國被這句話驚得心尖狠顫,以為自己露出破綻被發現不是本人了。他的脊背繃緊,麵上卻淡定自如。
“哦?我哪裡奇怪?是比之前更帥氣成熟了吧。”
“不知道。”
裴知愛也說不好具體哪裡奇怪,不是因為肉麻,或許不習慣他對自己的稱呼。
情侶之間取愛稱很正常,可田柾國剛才的神色,姿態熟稔地叫她寶寶。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和平時叫“知愛”的聲線不同,眉眼之間似乎帶著些……輕佻。
讓她隱隱不安,仿佛有一瞬間眼前的人變得陌生。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知愛搖搖頭,將散落的幾片玫瑰花瓣攏起來擺在瓷碟上。
他暗自舒了口氣,夾住一顆丸子往她嘴邊遞。
“這個味道不錯,你嘗嘗。”
田柾國手裡的筷子一滑,小丸子就咕嚕嚕地滾到了地板上。他條件反射地將它撿起來吹了兩口氣,然後塞進嘴裡。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嚼著小丸子含混不清地說:“食物掉到地上…嗯…三秒之內撿起來還可以吃的。”
看到田柾國一本正經搬出三秒原則,鼓起腮幫子吃東西的傻樣,裴知愛的心情瞬間輕鬆不少。
她不再擺弄盤子裡的花瓣,重新拿起筷子夾小丸子,吃得歡快。
又聊了一會兒,田柾國一瞄手表已經快到零點。準備讓她對著蛋糕吹蠟燭許願,然而在打開盒子的刹那,他傻眼了。
原本造型精美的蛋糕變成軟塌塌的一坨,基本看不出好看的奶油花和生日快樂的字樣,很難令人產生食欲。
翻車翻得徹底,使他有理由懷疑今天水逆。在漂亮的新女友麵前還能更丟臉一點嗎?
裴少女忍得極為辛苦,自我安慰隻要閉上眼睛,田柾國就看不見她在笑。
田柾國當然看得見,裴知愛緊閉雙眼,嘴角瘋狂上揚。肩膀微微顫抖,樂得跟一朵向日葵似的,歪倒在他胸膛前。
其實今晚也不算特彆糟糕是吧,即使計劃好的慶生環節崩得稀碎,但能看出來她真的很開心。
“你在笑我,嗯?寶貝,我生氣了。”
他故意用壓低聲音咬著她的耳朵說話,渲染
的曖昧氣氛到位。伸出手搭在人家肩膀上,準備來個法式熱吻。
即將觸碰到她唇瓣的那一刻,柾國後頸處涼颼颼的,莫名感到芒刺在背。
像被誰盯著似的,心裡直發毛。他飛快地吻了下她的臉頰就收手,沒敢繼續。
她睜開眼睛,隻見田柾國環視四周,神色透著緊張。摸摸他的臉,不解地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在想……蛋糕被摔成這樣真難看。不然我舉著蠟燭,你來許願吧。”
“好啊。”
田柾國手裡的蠟燭可能成了精,他倆折騰半天,總是點著沒兩秒就熄滅,詭異得不行。
裴知愛點火點到心力交瘁,乾脆把蠟燭插在軟塌塌的蛋糕上試最後一次,居然沒有熄滅。
好不容易許完願吹了蠟燭,兩個人同時長舒一口氣,親熱的心思完全被打消。
她用小勺子挖了一塊蛋糕,稱讚道:“好吃。”
“弄成這樣,你也吃得下去?”
“隻要味道好,漂亮還是難看沒區彆的。做人得透過現象看本質,就像我喜歡你,和你的臉沒關係。”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田柾國沉思良久才不可置信地問:“你在暗示我長得難看?”
“……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
裴知愛含著勺子望天花板,心裡暗恨自己說話過份直率,於是趕忙補救。
“與你身上多如繁星的優點相比,外貌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哥哥這樣完美的人真實存在於世界上?真的不是逃跑的阿波羅嗎?哎一古,下凡辛苦了……
好想在你的鼻梁上玩滑梯,在你的睫毛上蕩秋千。拜托,請滿足我這哀切的請求吧!”
感受到她真摯的眼神、見風使舵看眼色的本領以及張口就來滔滔不絕的彩虹屁,田柾國選擇沉默並且推翻了先前的印象。
裴知愛是真的皮,不是單純的傻白甜。可為什麼?他依舊覺得,她好清純好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