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麵對被救上來,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她。
穆雲舟隻說了一句話:“心眼這麼多,怎麼不多泡一會?”
外公知道後大發雷霆,當晚就把她送了回去。
還禁止她在靠近穆雲舟的院子。
她最後一次見到穆雲舟,是在去年的元宵家宴上。
穆雲舟春節沒能趕回來。
他剛回家外套還沒脫,身邊就被圍滿了親朋好友。
她和她媽都沒擠進主桌,更彆說和他說句話了。
林曼隻能隔著人群,遠遠的遙望著他。
因此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龍首村這個犄角旮旯裡見到穆雲舟。
見到他的一瞬間,林曼無疑是恐懼的。
她和謝時硯在一起,其中很多內情家裡都不知道。
比如她傷的腿,並不是家裡人認為的謝時硯救了她。
比如她和謝時硯在一起,也並不是家裡人認為的單身男女,兩情相悅。
又比如……
總之!
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在看到穆雲舟的那一瞬,她嚇的想拔腿而逃。
哪裡還有剛剛驕縱跋扈的戾氣?
林曼隻求這所有的一切,穆雲舟都不知道。
隻求他僅僅是因為工程路過了這個小山村。
畢竟,穆雲舟從不是那種會關注流言蜚語的人。
他連她這個表妹都不會多看一眼,又怎麼會去看其他女人?
可林曼心裡還是慌啊。
一個聲音不停的冒出來!
告訴她說……穆雲舟為江眠打了謝時硯。
可又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她相信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目光相對的短暫時間裡。
林曼的腦子閃過無數種想法。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她做的事都經不起深扒。
都怪趙奇,說話說一半。
她隻恨自己剛才沒直接離開……
特彆是看到穆雲舟緩慢朝她走過來時,林曼覺得整個人都麻了。
她張了張嘴,乾啞的叫了句:“表哥。”
穆雲舟走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林曼吞了吞口水,眼神慌的不知道要往哪裡放。
穆雲舟“嗤”了一聲。
他低沉而寡淡的嗓音淡淡響起道:“那個有權有勢的女人,原來是你啊?”
他這是……全知道了?
林曼腦子“轟”的一下子,臉色漸漸就白了。
穆雲舟又道:“你是沒想到在這裡碰見我?還是沒想到打你男人的是我?”
林曼下意識搖頭道:“不是的表哥,這一切就是個誤會。”
“哦?”穆雲舟道:“那你解釋一下和謝時硯的關係。”
他說著,冰涼的目光掃了她身後的男人一眼。
謝時硯一個激靈,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讓他心驚。
如果到現在他還看不明白。
那他就白活了。
但他怎麼也沒想過,林曼嘴裡像個神仙似的大表哥,竟然會是穆雲舟。
這個穆雲舟,還覬覦江眠。
他心裡很不舒服。
卻克製的攥緊拳頭沒說話。
謝時硯知道,得罪穆雲舟沒自己什麼好。
這還得交給林曼來解決。
林曼抓著輪椅的扶手,綻出一抹心虛的笑容。
她結結巴巴的道:“表,表哥,你和時硯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唉呀這都怪我,如果我早知道表哥在這裡,我一定第一時間帶他來見您。”
“也不至於你們兄弟相見不相識,還打到了一起。”
“兄弟?”穆雲舟重複著這兩個字,似笑非笑的看向謝時硯。
謝時硯隻覺的這道目光,有如實質般打在他的臉上。
莫名讓他尷尬難堪,臉皮子發燙。
“表,表哥!”謝時硯硬著頭皮跟著林曼一起稱呼他。
穆雲舟冷笑:“你好像比我還大三歲吧?”
謝時硯一愣。
穆雲舟突又道:“也對,謝同誌想要攀權附貴,必然要伏低做小,能屈能伸。”
“不然憑你這人品,怕是連林家的大門都邁不進去。”
“噢哦也不對,你或許可以用爬的!”
這話算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謝時硯臉色鐵青,咬緊了牙關忍不住看向林曼。
他以為林曼會為他說句話。
雖然通過了解,林家比穆家差了不少。
可他們畢竟是姑舅表親,林曼和自己領了證,維護他很正常。
誰知平時囂張跋扈的林曼,竟然像鵪鶉一樣低眉順眼。
她還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道:“表哥,您彆生氣,都是時硯不懂事。”
“你放心,回頭我好好教訓他,一定讓他長記性,您千萬彆往心裡去。”
“還有……這次我跟時硯回來,就是領個證!”
“事情我們已經辦妥了,我打算今天就回去,不知表哥有沒有時間?”
“呃對……我聽說這市裡的樂意大酒樓很出名,那裡的佛跳牆堪稱一絕。”
“不如表哥賞個臉去嘗嘗,也好給時硯一個當麵給您道歉的機會,您看可以嗎?”
穆雲舟看向謝時硯。
謝時硯壓下了心裡的不痛快,笑著道:“表……穆同誌,真是對不起。”
“雖然我實在不知道是哪裡惹到你了,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這頓飯我請,還希望你能給這個麵子。”
穆雲舟嘲諷的勾了勾嘴角,朝他伸出了手。
謝時硯愣了一下,受寵若驚的上前,趕緊握住了穆雲舟的手道:“穆同誌,您能同意真的是太好了。”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說起來其實咱們倆也沒什麼矛……盾……”
謝時硯的話還沒說完,手就被無情的甩開。
穆雲舟嫌棄的皺眉,從口袋裡掏出了乾活用的手套,狠狠的擦拭著被謝時硯碰過的手掌。
他這個動作可以說是非常具有侮辱性了。
謝時硯就算是臉皮再厚,麵子也有些掛不住。
他憤怒的質問:“穆同誌,是你主動握的手,您現在是什麼意思?”
“你就算再怎麼看不上我,也沒必要這麼羞辱我吧?怎麼說我也是你妹夫。”
林曼也弱弱的道:“表哥,我真的很喜歡時硯,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少廢話。”穆雲舟橫兩人一眼,再次對謝時硯伸出手道:“拿出來!”
謝時硯有些莫名其妙:“拿什麼?”
穆雲舟道:“江眠給你的戶口本,還給我。”
謝時硯皺眉,對他熟稔的語氣很是煩躁。
他拒絕道:“戶口本是江眠的,又不是你的。”
“江眠的就是我的。”
“憑什麼?”
穆雲舟笑了:“憑她現在是我對象,經過家長同意的那種,你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