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濟,婚事也能被提上日程。
等他在龍首村的工程結束。
他就可以讓家人都過來一趟。
讓雙方父母吃個飯。
請個媒人把婚訂了,把聘禮過了。
再合計一下結婚的好日子。
可她卻不記得了。
穆雲舟不由自主撚了撚指尖,那指尖碰觸她身體的餘溫仍在。
嘴唇的傷也沒好。
為了留住她身上殘留的甜香。
他昨天都沒舍得洗澡……
穆雲舟委屈巴巴看著江眠。
他的成家之路,似乎還遙遙無期?
江眠終於後知後覺接受到他的怨念。
“你怎麼了?”她有些奇怪的詢問,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穆雲舟悄悄吸了一口氣。
他暗暗告訴自己不能急,急則生變。
江眠雖然有過感情經驗,可那完全是不得章法的自我付出。
而且那段不公平的情感,還對她造成了無法磨滅的傷害。
穆雲舟覺得自己要穩住,不能給江眠任何不好的體驗。
也不能急躁。
江眠對男女之情一竅不通,單純的就像白紙一樣。
他時常不經意接近和她的距離,想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
她都毫無所覺。
可見她是信任自己,不反感自己碰觸的。
是他太過著急了。
穆雲舟壓下情緒,伸手捏捏她的臉道:“沒事。”
“你的筆錄做完了,不如我們去逛逛百貨大樓?”
“好呀!”江眠激動的道:“我一直都想在市裡開個裁縫鋪子,你難得有時間,正好幫我長長眼。”
開個裁縫鋪子?
難道江眠未來的規劃不是隨軍嗎?
穆雲舟頗為意外!
江眠趁機說明:“穆雲舟,我知道這個時候大多都比較奉行夫唱婦隨。”
“可我其實並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我想開自己的店鋪,想做自己的生意,想有自己的事業。”
“我覺得男女雙方的感情應該是彼此成就,而不是互相遷就,你覺得呢?”
穆雲舟想了想,點頭道:“好!”
其實江眠的提議也沒什麼問題。
他的家庭本來也是這樣。
他父親雖然是軍政首腦,可每個月真正回家的時間非常少。
他母親有自己的事業,雖然忙碌又辛苦,但卻是很充實。
他父母每次難得的見麵都很溫馨。
反倒是那些家庭主婦。
每天做不完的家務,等不回的老公。
長久的孤寂讓她們漸漸對婚姻失去信心。
從而開始不斷的埋怨、漸漸升級為爭吵,繼而就變得相敬如賓。
整個家也毫無溫暖可言,處處都透著壓抑。
如果江眠能有自己的事業心,他是會極力支持的。
最多結婚後,他把工作調動一下,向上級申請夫妻同城。
這個有難度,但現在他是基建部隊嘛,也不是不可能。
不算什麼大問題,他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反倒江眠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她很是意外的重複道:“穆雲舟,我說我不願意做婦唱夫隨的女人,你真的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嗎?”
穆雲舟笑著彎身,緊緊盯著她的眼眸,柔聲道:“我聽清楚了。”
“是你沒記住我的話,我說過了……在這段感情裡,我會給你絕對的尊重,絕對的自由。”
“眠眠,家庭是靈魂的港灣,不是束縛。”
“婚姻是愛情的歸宿,不是牢籠。”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有權利選擇自己要走的路。”
就……這麼開明的嗎?
江眠愣愣的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她才綻出大大的笑容。
她猛的伸手摟住了穆雲舟的脖子。
撲進了他的懷裡道:“穆雲舟,你怎麼能這麼好。”
“你對我這麼好,我要是離不開你怎麼辦?”
“為什麼要離開我?”穆雲舟抱著江眠的手臂,忍不住用力。
江眠也就是隨口說說。
她見穆雲舟這麼在意,連忙哄著他道:“我就是開個玩笑。”
“你要是一直對我這麼好,我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開你的。”
穆雲舟蹭了蹭她的臉頰,認真的道:“江眠,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這一天!
穆雲舟開車帶著江眠,沿著市區繁華的街區,認認真真的逛了一遍。
倒還真的讓江眠挑中了一家滿意的鋪子。
店鋪位於百貨大樓對麵最繁華的商區。
周邊全是賣高檔布料和高檔成衣的。
原本這家店鋪賣的是布料,樓上樓下都有房間。
樓下是店麵,五六十平。
樓上是倉庫,也有五六十平。
江眠用不了這麼大的倉庫,樓上可以隔出一間臥室。
江眠大概了解了一下行情,買下這個黃金地段的商鋪最少得三萬。
在這個工人月收入隻有幾十塊的落後年代。
買……現在是不可能的了。
光是租金一年就得500。
江眠決定先租。
她和老板商議,兩天後再過來談租賃的細節,並且先付了100塊錢的押金。
商鋪的老板沒想到江眠這麼爽快。
當即拍板,如果兩天之後江眠如約而至。
他就給江眠再減50塊的租金。
江眠欣然同意。
時間一晃,很快就到了晚上的飯點。
穆老爺子決定先到國營飯店吃一頓,之後再開車回龍首村。
江眠沒有意見,她的肚子也餓了。
到了國營飯店,店裡已經有了幾桌客人。
江眠扶著穆老爺子,找了個位置剛坐下。
就聽隔壁飯桌傳來一個女人憤怒的聲音。
“那個葉夕瑤算什麼東西?她隻不過才唱兩首歌,就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裡。”
“喬喜姐,這種人就得好好給她點教訓,不然指不定哪天就把你踩到泥裡了。”
喬喜姐?
是喬喜?
江眠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心臟。
她立刻抬頭朝對麵的桌子看過去。
隻見那桌子坐著兩名女子,正對著她的女子穿著紅色的衣服,還在憤憤不平的罵著。
而背對著她的那個女子,身穿一套淺紫色港風複古長裙,頭發燙成了大波浪,纖白細長的手指還夾了根女士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