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麵上看起來一副高冷的樣子,實際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直爽的很,沒那麼多心眼。”
周辰委屈得道:“嫂子,你說的好像我一肚子花花腸子。”
江眠笑笑沒說話。
周辰咬著嘴唇。
車子開了一會。
他終是受不了車內的沉默了。
一咬牙,硬著頭皮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
“就咱們喝酒的時候,我不是講過嗎?”
“我牽過一個女孩的手……”
這個江眠記得。
她震驚的道:“不是吧,你說那是一二年級的事呢。”
“你這麼早熟的嗎?在一二年級的時候,就暗戀一個女生?”
周辰著急辯解:“不是,不是……我那時候不是暗戀,就是玩的好。”
“後來她跟著母親搬走了,我心裡一直惦記著她,總想著再見她一麵。”
“哦厚……”江眠拉長了聲音,表示自己知道了。
周辰怎麼聽這個聲音,怎麼不對勁。
莫名他就覺得耳根子發燙。
算了,這個秘密壓在他心口這麼多年,被人知道就知道吧。
或許他和她……這輩子都沒有再見麵的可能了。
這也是他心中的遺憾。
一年,再過一年他就22了。
可能她早就不記得,還有一個人在等待著她的十年之約。
周辰的情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低迷下去。
江眠隱約猜到了什麼。
她咳了兩聲道:“其實我有個朋友,也和你情況差不多。”
周辰瞬間支楞起了耳朵。
江眠忍著笑,緩緩說道:“她以前也特彆喜歡一個男孩,但她一直覺得兩人不可能。”
“直到那個男孩被人拉過去相親了,我朋友這才慌了。”
“然後她就找那個男孩告白了。”
“誰知那個男孩也喜歡她,隻是因為太靦腆,沒有捅破這層紙。”
“就硬生生錯過這麼多年。”
“小周同誌,現在國家提倡晚婚晚育,自主戀愛,你怎麼不去爭取一下呢?”
周辰雙手用力握住方向盤。
語氣苦澀的道:“那是他們都在同一個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有機會去表明心思。”
江眠心下了然,噢……原來這家夥暗戀的人,還是異地呀。
她清了清嗓子又說道:“沒有,我朋友和她喜歡的男孩不在一個地方。”
周辰“刷”的一下彆過臉:“不在一個地方,那怎麼成的啊?”
“就……過去找男孩,就成了啊!”
“那要是找不到呢?”
江眠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他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就算是搬走了,總也會有親戚牽扯吧?生活過這麼多年的地方,怎麼可能不留一絲痕跡。”
周辰沉默!
確實,他和她之間,甚至還有共同的親戚呢。
隻是她媽帶著她改嫁出去了,也不是不聯係了。
是他一直在被動等待,從沒有去問過……找過……爭取過。
周辰的心思動了。
江眠還在那說著:“我朋友從小和他暗戀的那個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但她暗戀的那個男孩,後來跟著家人離開了。”
“我那個朋友也是幾經輾轉,千辛萬苦才找到那個男孩的。”
“那個男孩見到我朋友可高興了,兩個人回憶起小時候的一切,浪漫又夢幻。”
“他們久彆重逢,迅速拉近了距離。”
“我覺得我朋友那個時候,如果要趁機告白的話,那肯定當時就在一起了,也不用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人呢,就是要勇敢一點。”
“你看看我,我和穆雲舟之間差距有多大呀?”
“我勇敢跨出了一步,他就是我的了。”
周辰也不由自主,想到了最初幫穆雲舟分析感情的時候。
那個時候,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他們的團長會真的和一個二婚小媳婦在一起。
可奇跡就這麼出現了。
他們兩個不但在一起了,還過了明麵,經過了家人的同意。
甚至連他曾經猜想的風言風語,也不曾有過。
是不是隻要努力,就會有收獲?
那麼他……是不是也可以試一試?
這個想法,就像落入心湖的一個小石子,瞬間激起了周辰沉寂多年的心。
江大山和田桂花也在鼓勵他:“小周,有心儀的女孩就去追。”
“你一個大小夥子的,怕啥?”
江大山也道:“你是不是怕丟臉啊?我告訴你,臉……永遠沒有媳婦重要。”
“你要臉,彆人不要臉,你的媳婦就成彆人的了。”
“哈哈哈哈……”
車內笑作一團。
周辰忽覺壓在心頭的巨石,瞬間被搬開了。
他笑著應聲:“噯我記住了,叔……嬸,我要是成了,肯定過來給您二老磕頭。”
“還有我,還有我……”江眠笑著道:“我算不算媒人?”
田桂花失笑:“你算哪門子媒人,你連人家女孩是誰都不知道。”
江眠不服:“那我也是功臣。”
周辰笑著,語氣裡充滿了感激的道:“嫂子,你還是我的榜樣。”
江眠:“彆啊,我臉皮不厚,是穆雲舟追的我。”
“哈哈哈……”一車人又笑了。
歡樂的時間總是很快。
一個多小時眨眼就過去了。
車子緩緩駛進了市區。
江眠給周辰指著路。
周辰一口氣開到了店鋪的門前。
店鋪的老板不在,但是鑰匙放到了鄰居那裡。
還給鄰居留了話,說如果江眠過來,就讓鄰居到家裡找他。
鄰居跑去傳話了。
江眠拿著鑰匙打開了店門,帶著江家父母走了進去。
店鋪已經被收拾妥當。
上一位店主留下來的東西,也全部被清掃了出去。
如今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江大山走進店裡東張西望,摸摸這,摸摸那。
這梨木雕花的櫃台,這上好的沙發,這潔白的牆麵,和他家那四麵掉渣的土牆相比,豪華高檔的都讓他有種踩在雲端的感覺。
江大山越看越不敢看。
想到就給江眠留那點錢,聲音都忍不住打著顫:“眠眠,這家店鋪的租金是多少啊?”
“爸,一年500。”
“500?”江大山嚇的腿都發軟,幸好田桂花扶了他一把。
在農村,幾年也攢不下這個積蓄。
田桂花還算穩的住。
她看著江眠道:“閨女,這支的攤子……是不是有點大?”
“咱們這剛開始,步子邁大了會摔跤,不如穩當一些,一點一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