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丟人的爹娘,還有那四個狗屎不是的兄弟,都死去吧。
村長見狄林和謝氏沒死,有了之前狄老大的一驚一乍,倒是沒什麼大反應,隻皺著眉問了一下狄曉燦緣由。
狄曉燦隻說,昨天狄林和謝氏老毛病犯了,又昏倒了,將她嚇傻了嚇哭了。
因為太傷心太害怕哭的聲音就大了些。
哪裡曉得大家都誤會了。
這也很正常,誰家爹娘病重,不哭兩聲。
隻是,她鬨得動靜也太大了些。
但,她身個大,鬨得動靜一向比旁人大。
便……也算正常吧。
村長和族老們從王郎中那裡知道,狄林和謝氏確實身子不好,有昏倒的毛病,也沒有多說,隻讓狄曉燦在家裡多多孝順,好好照顧,便走了。
賴著不走,難不成還和狄老大一樣,巴不得彆人死了給彆人辦喪事不成?
隻有狄老三見狄林沒死,激動的衝了過去,抱住了狄林喊,“二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狄林也激動的抱住狄老三,顫聲叫了聲“老三。”
難得的患難見真情的樣子。
王氏見兩人這樣子,眼睛都紅了,帶著狄蘭蘭和狄文吉,衝狄曉燦打了個招呼就先走了。
趙之陽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狄林與狄老三抱在一起熱淚盈眶,謝氏手裡拿著一根樹枝笑著數樹葉,神色變幻莫測。
沒死?!
人居然沒死?!
這可怎麼和祖父交代?!
祭禮……
“趙之陽?你怎麼在這?”
人都走了,趙之陽還站在那裡,怎麼說也不能裝沒看見,狄曉燦便打了個招呼。
其實狄曉燦早早的看到了趙之陽。
也發現了趙之陽的變化。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還以為趙之陽和她一樣換了一個魂。
因為,他的眼神變了。
變冷了。
變得可以藏東西了。
變得沉重了。
變安靜了。
最重要的是,那把用來裝逼的扇子,他居然一直插在腰間沒有拿出來賣弄。
趙之陽回過神來看狄曉燦。
“我……我祖父也不知道聽誰謠傳,說狄叔狄嬸去世了,讓我來送喪儀,幫你治喪,隻是,沒曾想,是個誤會。”
狄曉燦很意外趙之陽的態度,還有用詞。
他何曾對原主這麼客氣過。
他何曾對穿越來的自己這麼有禮過。
是被顧少卿教育到位了?
不可能。
那就隻有一點。
他知道了。
知道了詛咒和祭台的事。
嗬嗬~
知道了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反對。
一丘之貉~!
狄曉燦心內冷笑一聲。
“那謝謝你了。你回去給老太爺帶一句話,就說我改日必定親自上門拜謝!”
“既然叔叔嬸嬸都沒事,那,那我就不打擾了!”
趙之陽直接告辭。
他得回去和祖父好好的商量一下。
狄曉燦福了個身,“家父家母身子不適,怒不遠送。”
麵前女子雖胖,但有禮有節,很有幾分氣度,趙之陽突然就想起來了,很多年前的一些事兒。
那時,他生病。
病得起不了身。
所以,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就連下人們在祖父或者管家不在的時候,也多有怠慢。
是她,在他身邊陪著坐著,問他疼不疼,問他藥苦不苦,知道他心情不好,還唱了鄉間的小曲給他解悶。
他那時是喜歡她的。
是時時盼著她相陪。
天天渴望見到她的。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是那次,她說她每天梳頭的那把紅梳子不見了,說是被莊子的丫頭拿了。
可管家明明告訴他,說是她貪心,試藥完了,該回家了,不舍得那把名貴的梳子,所以監守自盜偷了梳子,不但盜了梳子,還誣賴丫頭,所以他才凶她。
他當時想的是,如果她喜歡,帶回去就是何必要誣陷彆人。
後來很多事,類似的事,她說她受了委屈,然後管家就過來一旁“照應”。
管家怎麼可能騙他,當然都是她說謊。
所以,他才越來越討厭她。
而且,她名聲在村裡也不好,偷雞摸狗的,誰人不知。
如今想來,最開始,她應該都是被管家誣陷的,是真的受了委屈。
後來……受到了詛咒才……
這麼多年,她受了詛咒,中了火毒,又渾身布滿戾氣,時時煩躁,可是她對他卻還是一如既往,而他……
他竟然還那樣對她。
她一定很苦吧。
今天是四月十一了,離上次已經過去十天了,她又瘦了,戾氣也沒了。
依稀能看出她小時候溫溫柔柔的樣子。
如果……
如果能有彆的辦法。
他要和祖父商量一下。
趙之陽正想開口,一邊狄春花冒了出來。
“趙公子,你這是要回城嗎?”
趙之陽回頭,看到一個吊三角眼的姑娘,用惡心死人的目光看著他,心裡極是不耐。
這就是那狄春花?!
哼~!
她也配~!
趙之陽鄙視的收回眸光,正準備將她趕走。
不想狄春花此時從脖子裡抽出一隻玉佩,在手裡羞澀把玩。
趙之陽看見那玉佩眼睛發直。
狄春花卻是得意的拋了一個媚眼。
表愛意示忠心的道:
“趙公子,你家送來的祖傳定情玉佩,我一直貼身帶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