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皺著眉擺手。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了,奴突然有些內急,不能領著姑娘往前走了。”
她說著,似乎痛苦得不能自已的樣子,用手指前方。
前方正是一片竹林。
她道:“就在那個竹林後麵,竹林後麵就是客房了。姑娘您到那個客房裡歇息一會,奴一會再過來伺候姑娘。”
“奴……奴真的受不了……”
人家都這樣了,如果再不同意那還是人嗎?
狄蘭蘭連忙擺手,“我這裡不用你伺候,你快去吧,去吧,沒事的。”
“謝謝!謝謝姑娘!”
那婢子得了首肯,千恩萬謝之後,捂著肚子起身,向著著相反的方向跑開了。
這院子明顯是個偏院,很是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狄蘭蘭雖然膽小,但大白天的,想了想也沒什麼可怕的。
便按著婢女指的方向,往竹林走了過去。
隻是,剛走到竹林邊緣,卻看到不遠處,一位公子迎麵走來。
那位公子一身月白色直襟長袍。
腰束月白祥雲紋的腰封,烏黑的頭發隻是簡單的用一隻白玉銀冠束著。
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豐神俊朗,又是那麼矜貴冷傲。
那公子目不斜視,引步而來。
狄蘭蘭連忙退到一邊,並有禮的低頭避讓。
那公子從她身邊經過,隻留下一陣清風。
清風裡夾著的是一股,她說不出的,好聞的味道。
總而言之,這位公子是她這輩子見到過的最好看的公子。
也不能說最好看。
論五官,他沒顧先生生得俊,但顧先生穿得很寒磣,沒他氣派,沒他那麼香。
論華麗,趙之陽公子比他華麗,但趙之陽公子沒他這麼有氣質,沒有他這種冷傲的風骨。
那公子走過去之後,狄蘭蘭才敢抬頭,偷偷瞧了一眼那公子的背影。
然後回頭準備繼續往前,不料抬眼,卻看到那公子走來的路上,躺著一塊玉佩。
她連忙快走兩步,撿起玉佩,掉頭去追那位公子。
“唉~公子……公子請留步。”
“姑娘是叫我嗎?”
公子回過頭來,那雙眼睛靜靜盯著狄蘭蘭。
狄蘭蘭頓時有些自慚形穢的低頭,然後想起什麼奉上玉佩。
“公子你的玉佩掉了。”
那公子春風拂麵一般,麵帶微笑,接過玉佩。
“謝謝!”
“姑娘可真是個好心人。這塊玉佩對我來說太重要了,今天有急事就先走了,改天再重謝姑娘。”
狄蘭蘭連忙擺手,“不謝,不謝,應該的。”
說完,轉身就走。
這樣的公子她是高攀不起的,還是快些離開的好。
進了竹林,略往前,直接往客房裡走去。
那公子走出竹林不遠,便頓住腳步。
很快,那個之前和狄蘭蘭,說內急的,領路婢女,就走了過來。
給那公子見了禮,然後恭恭敬敬的奉上了一隻帕子。
那帕子上麵繡著一株蘭花,帕角還有一個精致的蘭字。
正是狄蘭蘭親手給自己繡的,隨身用的帕子。
公子唇角微勾。
三分蔑視七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