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是父親做下的又如何。
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年了。
二十年無人提及此事。
二十年了,父親也早已歸土。
而且當初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什麼都不剩。
他多方確定,那個李二也在那場大火裡給燒死了。
無憑無證的,誰能奈他們庶支何。
本來,他想著,若這個叫謝曉燦的女子真的是徐璟惠所生,並攀上了顧氏的少家主,那麼,讓她認祖歸宗,給她個身份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如今,這丫頭必須死。
謝光心裡歹毒盤算,目露凶光,隻想快些離開從長計議。
實在是他們兄弟兩個不是聶遷和那個叫阿大的護衛的對手。
謝回卻是個爆脾氣,當初之事完全沒有參與,謝光也從沒和他提過,他也隻以為父親身體不好是病死的。
彆的他可以忍,可以跟著兄弟行事,隻聽兄長的,可如今有人侮辱他的父親,他怎麼能忍。
當下,甩掉謝光的手,憤怒無極,“大哥,我們憑什麼要走,她憑什麼詆毀我們父親……”
隻是話雖然沒有說完,卻閉了嘴,因為他甩開謝光之後,謝光反手掐了他一下。
可能是幾十年的血脈壓製。
也可能是多年的心意相通。
謝回意識到了一絲危險。
他心抖了一下,然後閉嘴。
再然後,不再反抗,耷拉著腦袋,任由著謝光拉著他往外走。
隻是,謝曉燦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這兩人個走。
她臉色冷肅十分。
“謝光,你若再敢往前走一步,便是選了我給你的第一條路,你可莫要一時衝動,悔恨終生啊。”
謝光到底心虛,停了停。
謝曉燦也不往前,仍是站在原處。
“人過留聲,雁過留痕!隻要是做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就會被人給翻出來。”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你以為你們父親所犯下的那些人神共憤的惡行,能被時間掩蓋?”
謝光眉頭夾得極緊。
想走,又怕對方真的捏著什麼把柄。
謝回見謝光定住,瞧了謝光一眼,感覺到自己出馬的時候又來了。
他指著謝曉燦的鼻子,“你胡說,血口噴人。我父親對主家做事,一向儘心儘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容你如此詆毀他老人家,擾他清靈不安。”
謝回口氣雖然大,但是卻已不如先前理直氣壯。
“再說了,那天,若不是我母親身子不適,我父親與我大哥也是要在主宅裡當差的,不然也一同被燒死了。”
他說著雖然是天幸老天保佑天可憐見死裡逃生的後怕之態,但聽在謝曉燦的耳朵裡卻是另一重意思。
“是嗎?那可真是運氣好。”
謝曉燦意味深長的看著謝回一笑。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父親與兄長都參與了當初之事,就是因為他們出賣了家族,因為知道那天晚上會出事,所以才會選擇在合適的時候,找借口離開主宅,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