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溪懶得理她，一點眼神都沒有給她。
季婉兒見她這樣忽視自己，又陰陽怪氣道：“南溪姐，要不你還是先走吧，奶奶要是醒過來再看到你，怕是又要被你氣到……”
曲南溪還是沒理她，她一直緊緊看著賀闌舟。
賀闌舟的視線不動，一直在看著急救室病房。
“闌舟，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賀闌舟沒有回應，而曲南溪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有回應就是最明確的回應。
賀闌舟就是不相信自己，而且想讓自己離開他們的視線，怕再次傷害到奶奶。
“好……好啊……”曲南溪用力地點了點頭，眼淚如同珠子般毫無預兆地滾落。
她對賀闌舟已經徹底失望了。
“既然這樣，那就離婚吧。”她下了最後通牒，“省的礙於賀總在狀告我的時候還要礙於夫妻關係不好發聲。”
曲南溪說罷就要離開，在轉身之後，她又輕聲地說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也不知是給賀闌舟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曲南溪離開，聽到這些話的季婉兒簡直在心裡笑開了花。
真是好啊，曲南溪終於要離開她的闌舟哥哥了。
這時聽到賀闌舟說：“你也走吧。”
季婉兒愣了一下，她走了萬一那老太婆真醒了把自己說出來怎麼辦，她必須要留在這觀察情況。
於是很堅決地說：“闌舟哥哥我不走，我還要等奶奶醒了之後照顧她呢。”
季婉兒很緊張地看著賀闌舟，見賀闌舟沒再說什麼之後才鬆了口氣。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急救室亮著的燈熄滅了。
醫生走了出來，麵對上前詢問的兩人歎了口氣說：“情況不是很好。”
季婉兒暗自鬆了口氣。
賀闌舟眸光暗了暗，問道：“怎麼說？”
“現在暫時性命是保住了，但是全身收到的損傷都很大，尤其是她年歲高了，可能，醒不過來。”
醫生說完，歎了口氣。
聽懂醫生的意思後，賀闌舟不自知地咬緊了牙根。
就是說，奶奶有可能成為一個植物人。
奶奶操勞了這麼多年，他實在沒想到，到了人生的後半輩子，她最後還有這樣的磨難，收到這樣的折磨。
到底是怎麼回事？
護士把病床推了出來，奶奶鼻子上插著呼吸管，蒼老虛弱。
像是不小心動一下都能碎掉的樣子。
季婉兒擦了擦眼睛，扶著賀闌舟說：“闌舟哥哥，我會和你一起照顧奶奶的。”
季婉兒心想，這可是個絕好的時候，還有什麼能比一起共患難更能促進感情的。
闌舟哥哥一定覺得我非常真誠，比曲南溪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