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衣衫隨著光影的流轉,隱隱泛著柔和的光澤,更是恰到好處地將他的麵容襯托得俊美異常。
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線條硬朗卻不失優雅,嘴唇的弧度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溫潤,自帶一股威嚴卻又不失儒雅的氣質,讓人隻看一眼,便很難移開目光。
而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似乎看到她來,手中拿著的書卷就此放下,轉而站起身來向著妙妙走來。
妙妙在短暫的驚豔過後,也跟著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就要屈膝下跪行禮。
可誰知,她剛微微彎下身子,胳膊便被那位過分年輕的帝王直接伸手扶住了,那力度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阻止了她下跪的動作。
“無需跪拜,時家姑娘找朕可是有什麼事情?”
帝王的聲音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卻又在此時刻意放柔了幾分,妙妙的心更安定了。
“臣女乃皇商時家的現任家主,懇請將時家大半產業歸於國庫。”
妙妙垂眸輕聲說道,聲音雖平穩,卻也難掩一絲緊張。
進入到了這個位麵,那她就是這個位麵的人,自然要遵循這裡的法律法規。
這皇宮之中禮數森嚴,即便此刻陛下不讓她跪拜,可“天顏不可視”這規矩她還是略懂一二的。
她自然是不能貿然抬眸直視聖上,隻能眼觀鼻、鼻觀心,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兒,等待著皇帝的回應。
而此刻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此時她不敢直視的天顏,在幾年之後,她身上的孝期剛過後,眼前這尊貴無比、讓她此刻都不敢直視的天顏,不僅被她毫無顧忌的怒瞪,甚至還用腳踹過數次。
但現在,妙妙隻是忐忑的等待帝王的回複,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胳膊,現在還被對方攙扶著沒有絲毫拿下去的樣子。
“歸於國庫?朕的國庫目前充盈,並無空虛之態,朕也絕非那貪戀臣民錢財之人。
時家姑娘,你這般舉動,莫不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難題?你既有這般仁心,願意將時家大半產業獻出,那朕身為一國之君,必然不會坐視不管,你但說無妨,朕定會儘力幫你解決。”
蕭景淵隻覺得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幾下,那平日裡總是沉穩冷靜的心跳,此刻竟像是失了控一般,在胸腔裡急促地跳動著。
這般近距離地看著眼前心愛的姑娘,他的目光隱晦,內裡隱藏著焚燒一切的炙熱,仿佛要將妙妙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底一般。
鼻翼間,隱隱約約縈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淡淡的香氣,那香氣似春日裡最嬌豔的花朵所散發的芬芳,絲絲縷縷地鑽進他的心裡,撩撥著他的心弦,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意亂情迷起來。
他的雙腳恨不能再朝著妙妙邁近一步,好能更加真切地感受她的存在。
可嘴上,卻還得維持著一國之君該有的威嚴與矜持,說著那看似道貌岸然的話語。
隻是這心裡頭,那些旖旎又大膽的想法早已如野草般瘋狂滋生。
蕭景淵的喉頭不自覺的上下滾動著,剛剛那冒犯的想法卻一冒出來就無法停止了。
這讓他的耳根都不受控製地微微泛紅,隻能強自鎮定下來,怕自己這副失態的模樣被妙妙察覺了去。
彆說是妙妙遇到了什麼,就是妙妙想要自己的命,他也願意雙手奉上,隻一點,她得是自己的,不屬於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