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同的是。
這滴淚水,看起來很開心。
……
……
吃過晚飯,許長卿最先回房。
關上門後,點上一盞油燈,卻愣了愣。
隻見他床上多出了床棉被,鋪得整整齊齊。
許長卿上前摸了摸,棉被質地極好,柔軟厚實,表麵更是光鮮亮麗,並無落塵。
瞧上去,應該是新買的。
許長卿嘴角微微翹了翹。
這世道,棉被可不是一般人能蓋得起的,記得前世剛到劍塚時,許長卿體弱多病,尤其畏寒,嚴冬時每晚被凍得睡不著覺,偏偏整個劍塚裡都找不出一床棉被,於是他便跑去偷師傅的酒喝。
他哪裡知道,師傅酒壺裡的壓根兒不是尋常酒水,而是一品修士用以輔佐修行,每一滴都價值連城的仙露。
要知道,劍塚之中,等級森嚴,弟子境界實力未達標準,是決不允許越級服用那些珍貴丹藥。
所以被師傅發現,許長卿自然免不了被胖揍一頓。
在那之後,師傅不知從哪給許長卿帶回來了一床棉被,時不時興致來了,便愛拎著一壺酒溜進許長卿房間,說什麼男娃娃就該從小練練酒量,若是以後讓女娃給喝倒了那可丟人!
然後許長卿往往會被烈酒嗆得哭爹喊娘,那老家夥則是以此作樂,笑得前仰後合。
可在意識模糊之間,許長卿總覺得,師傅灌他喝下去的那些酒,和他那晚偷喝到的仙露,是一個味道。
思緒漸漸遠去。
許長卿晃晃腦袋,不知為何他這兩天總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若是沒有被那些昊天宗修士背叛,或許他現在還在劍塚之中,大家也都不會死。
也不知道師傅,是否還健在。
不過以自己如今的實力與身份,恐怕是連與他說上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若不儘快變強,一切都是空話。
許長卿盤腿而坐,閉上雙目,牽動意念,企圖再次進入識海。
然而努力了許久,仍是沒有成功。
輕輕歎出一口氣。
許長卿睜開眼睛,下意識將那個煞氣壺摸了出來。
今天剛到巡城司時,許長卿聽說自己能去收妖,心裡還高興了一下,以為可以試試這煞氣壺的能力了。
很可惜,那頭雙頭蛭蟒早早的便溜走了,根本不給他機會。
原本許長卿已經在計劃如何暗中獵殺了那妖物,卻沒料到左房那個蠢貨典史李恩,竟提出要與右房聯合收妖。
傻子都知道,他的目的是置許長卿於危險之中,最好能借刀殺人,以報吃硯之恥,但實際上卻恰好合了許長卿的意。
這下他既能大大方方地收妖,又能好好在那暗中觀察的斬妖使麵前表現一番。
說不定就能一舉獲得使用試仙鏡,進入斬妖司的機會。
許長卿不由得想起今日在公堂之上的那個神秘的張大人。
今日他先是為許長卿出頭,敲打了李恩一番,隨後李恩再提出左右房聯合辦案,他不可能不清楚其中緣由。
之所以一言不發,怕是他也想看看許長卿的能力。
也就是說……
“斬妖使已經注意到我了麼。”
許長卿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