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延年打斷道:“甭勸,沒用。”
這家夥一如既往地倔。
林詩然轉了個話題道:“你和喬年把互助社的事情和仲甫先生說了?”
“嗯。”提起“陳/獨/秀”,陳延年的臉一沉。
他今日和喬年回家,本想向高君曼和陳/獨/秀說脫離家庭經濟關係的事,結果,卻看見有人在家門外的牆壁上貼了許多中傷陳/獨/秀的標語。高君曼正在清理,兩兄弟見狀,便上前幫忙清理。
進了門,陳延年才知道陳/獨/秀原來在家,在家他不理,給家裡添了這麼多麻煩。他認為,陳/獨/秀極其不負責任。
後來,高君曼出麵才將他勸住。
結果兩父子還是因信仰問題吵了起來,陳/獨/秀一著急,就打了陳延年。陳延年負氣離家,喬年趕緊去追哥哥。
在陳家住了這麼久,林詩然怎麼會不知道,倆父子一吵架,陳延年就是這個神情,臉臭得不行。她趴在桌子上,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少年,試探地問道:“怎麼?又吵架啦?看你臉拉得老長,肯定吵架了吧?”
陳延年沉默了半晌,悶悶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林詩然撐起了身子,想了想,了然一笑道:“其實,我挺羨慕你的,還有個父親和你吵嘴。我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誰,我一生下來,父母就死了。打記事起,就是我姑媽和蘇家,九歲之後,才有了舅舅和舅媽。”林詩然說著低下了頭,大眼睛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似乎是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林詩然總是這樣,哪怕牽扯出自己的傷心事來安慰彆人,她也要想方設法地掃除陰霾。
後來,仲甫先生回憶林詩然,總說她像冬日的暖陽。
“林詩然。。。”陳延年摸了摸後頸,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
“甭勸,沒用。”林詩然笑著打斷了陳延年的話。她藏起了悲傷,又換上了平時的調皮。
陳延年語塞。
林詩然看著陳延年的模樣,笑意更濃:“看吧,這麼說話,彆人怎麼接話啊?”
陳延年再次語塞。
第二日一早。
“起床啦!!林詩然!!起床啦!!”
知道兩個人同時在耳邊吼是什麼感覺嗎?
林詩然生無可戀地坐了起來,揉了揉雜亂的頭發:“柳眉!易群先!你倆瘋了吧?”
“今天可是食堂開業第一天,然然,聽話,起床了啊!”白蘭溫柔地走過來,捏了捏林詩然可愛的娃娃臉。
“是啊,然然,可得起了,不然一會時間不夠。”白逐正在洗臉,她現在也知道林詩然賴床習慣了,昨日還以為是活力滿滿的女孩,原來是個小懶蟲。
林詩然表示,曾經陳延年天天讓她早起,現在好了,陳延年多了四個同盟。看來賴床這個習慣遲早得被他們給折騰沒了。
女孩們一大早就起來忙忙碌碌,完成了食堂的前期打掃工作。
男生們這邊卻隻有郭心剛一人,氣氛組郭心剛同學急衝衝地叫陳延年他們起床去了。
陳延年等人一骨碌地驚醒,爬起來。
倒是喬年直說雞還沒打鳴呢。
延年無奈地看著自家弟弟,天都大亮了,還打什麼鳴!
全員到齊之後,延年將“儉節食堂”的招牌掛了出去。
很快,他們就迎來了第一個客人——胡適先生。
剛剛晨跑完的胡適先生路過這裡,進來吃早飯,林詩然趕緊將他迎進來,讓劉海威把油餅端過來。
胡適先生對林詩然笑著說道:“然然,你托你舅媽帶給你江伯母的鞋子,你江伯母很喜歡,直誇你有心呢。”(詳見Chapter19)
“伯母喜歡就好,要不是最近太忙,理應親自送給伯母的。”林詩然打了一碗粥送到了胡適先生麵前,笑著說道。
“你伯母平時在家也沒什麼交際,你若有空,歡迎你常去陪陪她!”胡適先生樂嗬嗬地說道,他咬了口油餅,“嗯,好吃!”
“你把冬秀帶出來,讓她也來這食堂吃飯,多好!”先聞聲再見人,這熟悉的音色,可不就是大釗先生嘛。
大家都同大釗先生問好,大釗先生還與胡適先生拚桌,兩個人坐在一起,說笑著。
這時候陸陸續續地來了一些同學,大家都在各自服務同學們。林詩然就順理成章的服務大釗先生和胡適先生了。
林詩然將粥遞給了大釗先生之後,就站在了兩位先生身邊。
“然然,要不,一起吃?”胡適先生有些不自在地看著林詩然。
“彆彆彆,我是為您們服務的!”林詩然絕對是個稱職的服務員。
大釗先生指著其他同學,對林詩然說道:“然然,你看還有其他同學嘛,你也服務服務他們。”
林詩然能不理會他們的意思嗎?這兩個先生不就嫌我站那礙手礙腳了唄?
“白蘭姐她們不都服務著嘛?”林詩然大眼睛一轉,“我的任務就是讓您二位吃好喝好。”
“你這樣站著,我們都不敢吃了。”大釗先生喝了口粥,看著胡適先生的求救眼神說道。
“您們二位有秘密?”林詩然故作審視地看了看大釗先生和胡適先生。
“這丫頭倒是編排起我們來了。”大釗先生打了一下林詩然的頭,哈哈大笑起來。
林詩然摸了摸頭,調皮一笑:“您們二位可彆忘了明兒帶上夫人一塊來啊!”說著,林詩然便走開去招呼其他同學了。
“聽到沒,適之,明兒可得帶上冬秀啊~”大釗先生咬了口油餅,對胡適先生說道。
“行!我回去請示請示!”胡適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