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大家的心情都很不好,一個個都神色凝重地坐在房間裡。房間裡的空氣好像停滯了一般。
林詩然悄悄掃了掃大家的眼色,想著有什麼辦法能夠掃除陰霾。她使勁地想了想,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辦法。難道安慰一通這事就解決啦?這個時候言語顯得特彆的蒼白無力。
正在這時,一個同學闖了進來,說是門外有一群警察正在找易群先。大家突然都慌張了起來,尤其是易群先站起來,急的跺腳:“怎麼辦?怎麼辦?”
陳延年沉著的站起來,讓大家不要慌,冷靜的布署道:“林詩然,何孟雄,你們帶易群先跳窗去法文進修館,其他女同誌回房間做掩護,柳眉、白蘭,你們來負責。剩下的人跟我去開門。”
林詩然來不及多想,聽到陳延年的布署之後,就抓住易群先的胳臂,兩人跳窗去了。
倒是何孟雄在後麵叫喊道:“哎哎哎,你倆等等我~”
林詩然想,還好平時沒少逃什麼晚會之類的,要換了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還確實不好跳窗。
林詩然帶著易群先躲在了法文進修館的走廊儘頭,何孟雄則是在外麵放風。夜晚很靜,月光照進窗戶在地上投下了窗上的斑斑花飾。
林詩然聽得易群先緊張的喘息聲,不由撫上了她的背安慰道:“群先,你彆怕,有我在呢,他們要是抓你,先把我撂倒再說~”
易群先看著林詩然瘦小的身軀,“噗嗤”一聲笑了:“就你,推一下就倒了。”
林詩然不滿地嘖了下嘴說道:“易群先,你有沒有良心你~”
空氣中的緊張好像減少了一兩分。
易群先乾脆坐在了地上,側身靠著牆壁,輕輕歎了口氣道:“然然,你說,我們這樣家庭的,怎麼這麼難啊?”
“每個人都有難處,看看我,你比我好多了吧?你還自怨自艾!也不知道是誰上次在公園裡信誓旦旦的和我說,然然,那些束縛我們的,終將成就我們!”林詩然學著當時易群先的神采奕奕道。(詳見chapter8)
“我才沒有自怨自艾!”易群先突然直起身子來,她輕輕打了一下林詩然道,“你還學我你!”隨即,兩人相視一笑。
“群先?然然?”
何孟雄的聲音從幽深的走廊一頭傳來。
林詩然扶起易群先,朝著走廊那邊探了探頭。隻見陳延年在那邊衝她們招手:“沒事了,出來吧。”
林詩然想起剛剛陳延年他們做掩護,想到那群警察的來勢洶洶,心裡不由湧上了擔心。
她一出來,就一把抓住陳延年的衣袖,關切地問道:“那群警察來勢洶洶的,你們沒事吧?”
陳延年習慣性抬手揉了揉女孩的頭,笑著說道:“放心,沒事~”
陳延年!你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壞習慣!
林詩然隨手刨了刨被陳延年揉亂的頭發,沒好氣的說道:“陳延年,我說過你不要摸我頭,長不高的!”
少年斜睨了女孩一眼,無所謂女孩的咆哮,轉身就朝互助社方向走去。
陳延年,你敢忽視我你!
林詩然頓時炸毛,追了上去:
“陳延年,你聽到沒有?”
“嗯?說話!”
“聽到沒有?”
看著前麵倆人又開始了日常吵鬨,易群先想了想,歪著頭說道:“何孟雄,你說被摸頭是種什麼感覺?”隨即,她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少年,幾分期許。
何孟雄認真的想了一會,對上易群先的眼神,遲疑地說道:“嗯。。。我也不知道,可能滋味不太好吧?不然,然然的反應怎麼這麼大?走吧!”然後,就自顧地去追前麵倆人了。
易群先看著何孟雄的背影,狠狠地扶了扶眼鏡:“呆瓜!”
林詩然晚上睡不著,無心地玩著頭發。但是感覺大家好像今晚都很難入眠,柳眉已經翻來覆去好幾次了,易群先也時不時地在歎氣,白逐倒是很安靜,但也翻了兩次身。
過了好久好久,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你們睡了嘛?”
白蘭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很響亮,可能是有些受不住這種沉悶的氣氛。
易群先悶悶地傳來一句:“沒呢。”然後聲調拖得很長很長。
“唉,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大家,早知道這個踩人是這樣的,真該好好教訓他!”柳眉深深地歎了口氣,自責地說道。
“柳眉,你不要自責了。這事不是你的問題,誰知道他們會出這種爛招!”白逐略帶憤恨地聲音傳來。
“我還是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所以,柳眉,彆自責了,換做誰,誰也不知道事情是這樣啊,咱又不是神仙!”林詩然出言安慰道。
“是啊,柳眉。”易群先接過話茬說道,“你彆想太多了,大不了明兒收拾他去!”
聽著大家夥的義憤填膺,頗有越說越興奮之嫌,白蘭掐斷了話題道:“好啦好啦,大家都睡了吧,養精蓄銳。沒準兒他們男同誌那邊早就鼾聲如雷了~”
男同誌這邊如果沒有郭心剛和何孟雄這兩個氣氛組成員,確實就鼾聲如雷了。然而,事情因為有了郭心剛和何孟雄就變得有些不同了。
郭心剛越想越氣,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膝蓋微微彎曲,手肘剛好搭在上麵說道:“如果然然的預感沒錯的話,那麼張豐載除了找我們不痛快以外,會不會還有後招?”
“所以?”趙世炎閉著眼睛,緩緩地問道。
“所以我們不想著預防後招嗎?”何孟雄也翻身坐了起來。
喬年瞪著眼睛,左瞧瞧右看看,說實在,他有些困了,但是哥哥們都沒睡,他哪裡敢睡?被發現了多不好。
“你知道後招嗎?”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延年說道,“他們的後招有千萬種可能性,你能想得周全嗎?”他的聲音略顯些慵懶,很明顯,這是一個想睡覺的人。
“照你這麼說,那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郭心剛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不甘心地說道。
“延年的意思是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鄧中夏在一邊開口解釋道。
“行了行了,想什麼呢,睡覺吧,睡覺吧,彆明早兒又起不來。”劉海威打斷了話題道,確認過語氣,這也是個想睡覺的人。
第二日。
林詩然同郭心剛、柳眉、易群先、何孟雄和陳延年去找記者踩人。根據柳眉的指認,那可不就是張豐載嗎?
易群先和何孟雄一致認為,先上去攔住他再說。易群先挽起袖子,就想往前麵衝,緊隨其後的何孟雄也附和著。
延年和郭心剛本想攔住他們,打算商量後再做打算,誰想這倆都是炮筒子,丟下“見機行事”四個字就衝了上去。
林詩然本也想要攔住他們,反而被他們一同帶了過去。
“那什麼,踢人!哦不,踩人,踩人!你今兒把話說清楚!”何孟雄攔住了張豐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