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在客廳用找修女借來的針線縫著衣服,看著貼完符咒又在房間用朱砂在牆上畫著古老而繁複符號的萬山月叮囑:“等下我們出去後你在臥室也畫點。”說完又覺得自己和雲青彥指使人的語氣如出一轍,怕對方心生芥蒂,連忙補充了句:“謝謝。”
萬山月囁嚅了一下,沒有回應,待最後一筆落下,一道道金色的靈紋從牆上浮現,緩緩流轉將整個屋子包裹。他才開口:“不需要這麼客氣。來到這裡的人隻需要向著一個目的努力,那便是活下去。”
顧司打量著牆上的靈紋,更加確定這人是個高手。他品著萬山月的話猜測對方應該是個直率的人,對方與雲青彥不過是互利互惠為了完成這個任務活著出去罷了。但這並不影響自己跟他虛假的客套,畢竟人性是複雜的,他現在說這句謝謝不重要,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介懷兩人不夠尊重他。大佬跟你客套,你怎麼還能當真呢?
顧司縫好了衣服,重新穿上。起身走進臥室喊雲青彥起床。
這個世界,雲青彥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差,走在路上他強忍著不讓自己打哈欠,憋的眼眶微紅,帶著瀲灩的水光。
“我們先問問他們怎麼看這個育嬰堂...”
“要不你先坐一會,我去打聽。”顧司看見街邊有個咖啡館,便指著咖啡館說。
“也好。那我在裡麵等你。”雲青彥沒有逞強,推開門徑自走進了咖啡館。
咖啡廳裡有一個神父裝扮的人,瞥了一眼來人,繼續和坐在他對麵衣冠楚楚的紳士商量著什麼。
紳士拿出一疊銀票推向神父,滿臉崇敬而諂媚的笑容說:“我願意支持神的事業。”
雲青彥一走進咖啡廳就覺得心口發緊,更悶得慌,
似乎陰氣綜合征的症狀加重了,這是之前從沒有過的情況,他趕緊摸出藥吃了一粒,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服務生上來禮貌的問他:“先生,您需要什麼。”
他眼睛都沒睜,摸出根金條扔在桌子上說:“要你離我遠點。”
“好的,先生。”服務生的眼睛亮了,抓起金條,脫掉服務生的製服扔在地上,對櫃台那的老板大聲說:“小爺不乾了!”然後大搖大擺走出了咖啡廳,真真的離雲青彥不止一點遠。
雲青彥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麼稀奇,因為鬼怪世界也是世界。它的衍生物有自主意識,其實和人並沒區彆。
雲青彥揉著太陽穴想,回去一定要躺一躺,實在太難受了。
顧司打聽了一圈,發現周圍的人對育嬰堂的評價還算好。
這家育嬰堂成立了很久了,最早時候稱為保嬰局,是某個善人設立,不僅收養棄嬰,那些家境特彆貧寒的父母也可以把孩子抱過去讓他們代為撫養。後來因為經費問題被國家管理,經過改朝換代,幾經轉手後現在落入了教會人的手中,現在育嬰堂的擁有者是一位神父。
“那麼現在的經費是誰提供?”
“當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養孩子當然要錢,如今亂世,朝不保夕,那些寄養孩子的父母為了給孩子謀求條生路有的就會變賣家產連孩子一起給育嬰堂,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過得好些。還有就是來自於教民,他們花了錢得到了地位和信仰,育嬰堂和神父得到了慈善的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