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嬰們恐懼而憤怒,它們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它們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就要被拋棄,它們也不明白為什麼這股氣息為什麼要震懾針對它們。
它們甚至不知道投胎是什麼,如果投胎隻是再一次遇見那樣將她們拋棄的父母,在寒冷孤獨饑寒交迫或者熱焰中絕望的掙紮後死去,它們寧願在此做自己的主人。
可憐又可悲。
嘩啦啦——
天上落下了一片金色的雨,雨落在在爬塔的鬼怪身上,它們身上的黑霧褪去了,記憶如同跗骨的臟東西被雨水衝刷掉,凶狠的臉上,那空洞蒼白的眼睛浮現出茫然的情緒,它們不會原諒,也無需原諒,隻是忘記了。
忘記,有時候隻是為了放過自己。
它們它們在雨中淋了一會,目光緩緩瞄向了那座高大莊嚴而又慈祥的法相,仿佛祂身上有一種令萬物無憂的安全感。
它們相信了祂。
它們臉上露出釋然而解脫的笑,模樣就像一個真正的嬰孩那般,接著,它們化為金色的碎光散去。
雨滴在地上,黑色的濃霧之海被激出一片片漣漪,隨著雨勢漸大,黑色的濃霧也變得稀薄。
埋藏在濃霧之下的棄嬰們已經可以依稀看見。
它們像怪物一樣慌亂的發出怪叫。
嘭——嘭——嘭——
修女們和其他鬼怪們開始不顧後果瘋狂撞擊萬山月所在的那間屋子的門。
鬼怪們相繼化為飛灰的同時,門板也開始破損。
萬山月單手用劍戳死了幾個撞門的鬼怪,額頭沁出了汗,另一隻捏訣的手也沒有放鬆。
手掌上的血已經乾涸,他又重新劃破,覆在神像之上,似乎是他的血與某種神秘的力量溝通,引出了奇異的存在。
傾盆的金雨一直落著,終於快蕩清了那片濃霧,但雨也越落越小,那片由靈紋交織的靈雲隱隱有要散的征兆。
雲青彥麵白如紙,額頭冒著冷汗,纖薄的脊背微微的打著顫,他手上以及光如白玉的手臂上已經滿是劍痕,顯然他也在用自己的血維持著這片遍布靈紋的場域。
鐵塔在團團擠在塔底的棄嬰怪的攻擊下已經搖搖欲墜。
看著已經開始用顫抖的手擼另一隻袖子的準備用劍繼續劃手臂雲青彥,顧司擼起袖子跑了過去問:“隻能用你的血嗎?我的行不行?”
雲青彥搖搖頭,他的臉太過蒼白,但這並不影響他過分的漂亮,他如同一朵失去了色彩的蓮花,嬌弱素白,引人憐惜。他張了張毫無血色的嘴唇,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虛弱聲音說:“用血...隻是為了更快速的釋放靈力...”
靈力顧司沒有,自然替不了他。
爬塔的棄嬰怪直接被金雨淋散。顧司的砍刀觸及不到在塔底拚命撞塔的鬼怪。
覺得無能為力的他問:“我還能幫你什麼嗎?”
“靜心咒...會念嗎?”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