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顧司沒有和笑笑對練。
自己隨便練了練功就去睡覺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聽其他超度者說老向,強哥還有幾個超度者早上去過小廟後就病了。
病的很厲害,上吐下瀉起不了床,恐怕是著了鬼怪的道。
顧司想,笑笑雖看上去比較平靜,內心顯然還是憤怒的。她果然還是報複了超度者。
不知道這些超度者會不會死。
顧司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即是吃過苦,見過人心險惡,世態炎涼,但他的心中還是有些許光的。
這些超度者雖然趨炎附勢,但不過是為了生存。
強哥雖討厭但老向並沒有做傷害他們的事。而討厭也罪不至死。
更何況如果不是雲青彥毀掉他的陣法,他們有可能不會著笑笑的道。
所以是不是應該讓雲青彥給他們點藥?
他給雲青彥帶飯回去的時候跟他提了這件事。
“所以你覺得這是我的錯?”雲青彥幽深的眸子中帶著晦暗的墨色。
顧司當然知道錯這個詞彙是萬萬不能安在高傲的雲青彥身上的。立刻否認:“當然不是,隻是那老向也沒怎麼惹我們,他隻是老老實實做任務罷了...”
他未說完雲青彥的眼神微冷了一下,打斷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怪我。”
顧司立刻擺手道:“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可以給他們點藥,如果以後笑笑對超度者下手,我們這邊也能多幾個能有作為的人...”
“首先,他們會如此是他們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與我何乾?”雲青彥緩慢的說著,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留下一片陰翳,難辨喜怒。
顧司愣住了,良久的沉默過後,他開口,似乎帶了無儘的落寞:“所以你是為了他們身上的功德嗎?”
雲青彥逆著光,顧司看到了他輕蔑的眼神,對方強忍的怒火問:“難道你便是如此看待我的?”
顧司站在他麵前,被他怒火灼的呼吸都停滯了,結結巴巴的吐出:“我...我不是...”
“不用解釋。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我的下人了,你被解雇了。從今天起不許出現在我麵前。”
顧司怔了許久,然後磕磕巴巴的說:“要不等這個任務完再說?工資還沒結呢...”
他的本意是想拖一拖時間化解這個局麵。
但雲青彥的怒火卻因此燒的更旺,冷漠的說了一個字:“滾。”
直到顧司站到了走道上,精神都還是恍惚的,仿佛隻是在做夢一般。
他去了走廊儘頭的房間,一個人坐了許久,才發現他是真的被趕出來。
思來想去,他也覺得自己應該是傷了雲青彥的心,怎麼能把雲青彥和那些為了功德喪心病狂的人聯係到一起,真是知道點什麼就喜歡亂想。
可如果不是為功德雲青彥又為什麼不順手幫幫他們?雲青彥不是很是樂於助人的嗎?
顧司帶著疑問,繼續出去練功。
畢竟雲青彥說練功要持之以恒。
其實顧司也知道,在自己乖巧清澈的外表下是個脾氣很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