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吸取能量太用力,不知怎麼吸出來一個魂。
她說想回家看看她的兒女,卻怎麼也出不了療養院的大門,我幫了她一把,帶她回家,幫她直接在兒女麵前現身。她說她不想呆在療養院,想回來。
嚇得她那‘孝順’的子女哭天喊地驚叫逃竄。
第二天他們打電話問療養院她是不是死了?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們既沒有去看,反而眼中充滿了失落。還立刻花錢找高人貼了符畫了陣法,讓她再也進不去了。
那天王大媽在樓道裡徘徊了很久。
我記得有十天。
她跟我講起她的故事,從小時候跟她的孩子們把尿開始說起,說那個時候他們隻有一點點大。
她丈夫死的早,她要照顧孩子,還要賺錢給孩子提供好的物質生活,所以她很努力,做早點生意的時候就用籮筐把孩子背在背上,說看不見他們就不安心。
又說,那年除夕下著大雪,孩子病了,她攔不著車,一個人用被子裹著兩個孩子背著他們走了十幾裡路看醫生,腳都磨出了血,和襪子黏在了一起,她一點都不覺得痛,隻覺得自己是個可以被孩子依靠的偉大母親。
後來他們長大了,喊她媽媽,還說要永遠愛她,她可高興了...
說實話,我不明白喊她一聲有什麼可高興?隻是覺得她呱噪,她已經說了幾天幾夜,說得我腦殼痛。我就用心聲喊了她聲媽媽,想讓她閉嘴。”
然後她果然安靜了一會,也隻是一會,她不再說她的孩子,開始打聽我的事。
我的故事,你們應該已經打聽過了,我就不說了。
後來她好像真的把我當女兒了,她還把我當小女孩,半夜帶我去遊樂場。半夜的遊樂場,什麼都沒有,我們在那裡坐了一晚上,還引來玄門的人圍追堵截。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完全癡呆,她給我買那些小女生才會喜歡的漫畫書和娃娃。
我生前被嫌棄,死後被畏懼和驅趕,她倒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笑笑說到這裡情不自禁露出追憶往昔的笑容:“後來王大媽聽見那些道士說信仰香火,覺得那東西好,就說要給我弄點,拉著一群病人信奉我一個孤魂野鬼。所謂信奉,不過互利互惠...”
“嗯?你覺得你是孤魂野鬼?”雲青彥略顯意外。
笑笑疑惑道:“難道不是嗎?”
雲青彥說:“你說繁華的地方你不敢去,容易被發現,是怎麼發現?”
笑笑說:“會看見我...”
雲青彥肅色道:“鬼是無形的,是可以不讓人看見自己的。”
笑笑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雲青彥又問:“你姓什麼?”
“啊?”笑笑有些不理解他的問題。
雲青彥又重複道:“姓氏。”
笑笑支支吾吾:“不記得了,姓名都不記得了。笑笑這個名字也是王大媽起的。”
“所以,你並不是那個公主的養女,你可能隻是讀取了她的記憶。那個姑娘,應該是真的魂飛魄散了...”雲青彥篤定的答。
笑笑愣怔了下問:“那我是什麼?”
雲青彥說:“你是笑笑。”
笑笑沉默了許久才說:“原來如此。”她看著雲青彥和顧司繼續說:“你們以後不要再相信鬼怪世界的存在了。還有,你們兩人身上有很濃鬱的病苦,比整個療養院的都要濃重許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