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卸了大濃妝的歸墟顯的清麗幼態,不像之前化了妝後成熟豔麗而富有攻擊性。
此刻,她神色冰冷,手中拿著一顆大白菜,一片一片掰著葉子。
掰一片念:“殺他...”
又掰一片念:“不殺他...”
......
掰到最後,隻剩下一片時,正好該念,不殺他...
她沒念出來,將隻掛著一片葉子的大白菜幫子扔掉,準備拿起旁邊的另一顆大白菜,重新念。
但中途又收回了手,憤怒的伸手亂薅頭發,嘶吼。
“憑什麼老天都幫他!!!啊啊啊啊啊!”
“驗證過了?”識海裡傳出一個,辨不出性彆,乾涸,難聽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歸墟的表情更憤怒了:“你到底是誰啊!!!”
“彆急,我們馬上就要見麵了。”
憋了一肚子氣的歸墟,心中彌漫出壞水,咧嘴譏諷:“我急什麼?你聲音那麼難聽,人應該也很難看吧。我才不想見你。”
“你父親難道是這樣教你以貌取人的嗎?”
歸墟一愣,怒火衝天,她的父親是她心中不能被彆人觸碰的逆鱗。
她自小就能看見怨氣與許多玄門大能都看不見的東西。
於是她被認定為孽障、不祥。
可明明她隻是能看見,什麼都沒做過,甚至還好心的提醒那些人預防避禍。
彆人卻視她為災厄。
玄門大能來了一車又一車,那手腕粗的鎖鏈穿過她的肩胛骨,鎖鏈和骨頭磨得哢嚓哢嚓響。
炎夏三伏,她被吊在太陽之下七天七夜,他們勢要將她挫骨揚灰。
她靠怨恨支撐自己,竟然一直沒有死去。
從那個時候她就開始極端的恨這個世界,恨這個世界的一切!
她發誓如果她能活下來,她定要將這個世界挫骨揚灰!
她活下來了,她沒有將這個世界挫骨揚灰。
她的父親救了她。
她的父親以一己之力橫掃當今玄門大能,一點點暖熱了冰冷絕望的她。
讓她體會到人間的溫暖。
他沒有嫌她極端暴戾,他說她沒有錯,愚人該殺。
所以她憑借自己的天賦幫助這個世界查漏補缺。
或許這個世界破破爛爛,但總有像他父親這樣的人在縫縫補補。隻為了讓這個世界溫暖一些。
跳橋救人的外賣小哥,
衝進火場救人的消防戰士,
護衛邊境保家衛國的軍人,
還有數不勝數的人...
他們逆風而行,迎光而上。
父親告訴她,隻要有這些人在,這個世界就不會失去希望,這個世界會越來越好的。
她的父親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漾著笑,眼睛裡的光像盛滿繁星的夜空。
她不喜歡這個世界,但她喜歡她父親發自內心笑。
她的父親不是不笑,但很多時候都是那種客套而浮於表麵的假笑。一轉身,淺浮的笑容就被愁眉苦臉替代,好像學術大佬在算無解的難題似的。
直到遇見了雲青彥。
他多喝兩口他做的湯,他笑;
他多吃半碗飯,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