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馮師爺就不說話了。
胡非還是下意識把顧司當傻白甜弟弟,怕他不能理解,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胳膊解釋:“你不是古代人大概不知道私用軍糧可是要抄斬的大罪...你也看見了,現在百姓都沒什麼吃得,哪怕師爺家也就吃些帶葉子的菜果腹,所有的物資都被收集起來填充軍資運往前線...我們中午那桌宴席絕不是一個戰時的國家的縣令能擺的出來的...”
聽到此話,馮師爺又跪下來伏地叩首:“就是這些,我不是不想阻止,但我官小言輕,想阻止也是沒用的...”
對於胡非的熱絡,顧司沒有駁他好意,順著他話壓低聲音說:“大概能通過想象理解...畢竟軍人是保家衛國的,私吞他們的用度確實...他們是拿去賣錢了?可這些東西應該都是有數據的吧,等用到的時候來人一清點不就完蛋了,他們應該是要用彆的東西濫竽充數吧。”
胡非說:“想作假總有辦法得...”
顧司默然之後將跪在地上馮師爺攙了起來,他說:“帶孩子去釣魚吧。要是縣令問起來你就說我們其實隻是做做樣子,說是辦事不過是以此為借口想找些民間的樂子。”
雲青彥也接話:“既然是找樂子,那我們就與你們同去釣魚吧。”
馮師爺怔住了,他不明白這兩位上官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如果帶孩子去釣魚會不會受到性命威脅?
可不釣,難道就安全了嗎?
他一個食物鏈底端的人士,根本沒得選。
罷了,秘密已經交代出去了,也隻能順著他們的心意了......
......
馮師爺的孩子叫馮無憂,他的名字就表明了馮師爺的寄托。
孩子不懂大人的複雜,因為他們願意陪同他和父親一起出來釣魚,開心的不得了。馮無憂並不是那種嘴特彆甜的孩子,但他用行動表示了他的感激,到了地第一時間給雲青彥尋了塊避風的乾淨地,給他墊上草墊讓他坐。
雲青彥倒也沒像往常那麼講究,毫不挑剔的坐了下來。隻是他坐在荒郊的草墊上依舊保持著他端莊的儀態,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身份非凡。
這裡的冬天特彆冷,湖水的麵上都結了凍,胡非搬著石頭打算鑿開冰麵,
而顧司為了顯擺,直接一拳把冰層捶爆了。
馮無憂被顧司的怪力震驚的合不攏嘴,拍著手,驚羨道,“哥哥好厲害,我要怎麼樣才能變得像哥哥這麼強?”
顧司終於顯擺成功的一次,小眼神有些驕傲道,“努力,刻苦,勤奮!”
或許是冰麵
裝魚的小竹簍都快滿了。
馮無憂抱著魚簍笑的合不攏嘴,看著簍子裡的魚念叨著:“這條紅燒,這條燉湯,這幾條小的炸酥,給爹下酒...”
馮師爺在孩子麵前不像在他人麵前謹小慎微戰戰兢兢,而是一位嚴慈的父親,他嚴肅的對馮無憂說:“家裡來了客人該怎麼樣?”
馮無憂指著簍子裡最大的魚笑著答:“我記得,好東西要留著招待客人,這一條魚給客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