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穀蘊到底還是太激動了,手腳都痙攣了,蜷成了一團,哭的是筋疲力儘,就這麼疲憊的昏睡了過去。葉初一和伊文一起將人扶進了客房休息。
“其實哭出來挺好,這麼多年,他是哭都不敢哭的,太壓抑了。”伊文和葉初一解釋,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為了讓他們不那麼擔心。
渺渺沒敢看葉初一,她抹了一把眼淚,抱著叢叢跟著進了客房:“我照顧小叔”。
她心裡愧疚,越懂事越愧疚,越長大越難受,尤其是有了叢叢之後,她做惡夢都是叢叢丟了。當初,那個孩子丟了,小叔卻從沒在自己麵前露出過分毫。後來小叔住院,大家也都瞞著自己,還是自己偷偷跟過去才知道的。
無顏見人,心中有愧。
“姐,那你照顧好我小舅舅啊。”反倒是葉初一和渺渺打了招呼,一句話,表示他接納了這些親人,他沒有介意。
“嗯”,渺渺重重地點頭,眼淚止也止不住。
葉初一轉身回到客廳,但是卻半開著客房的門,方便渺渺在裡麵也能聽得見。這件事情,本不該他們背負這麼多,錯的是那個幕後之人,渺渺當初也是孩子。渺渺也好,秦家兄弟也好,他們何錯之有,要一生背負著沉重的枷鎖?
回到客廳的時候,秦穀茗和伊文正坐在那裡,秦穀茗手裡端著水啜飲著。他眼眶通紅,此時又恢複了平靜,仿佛剛剛的失態是大家都錯覺。
“坐”,他呼喚葉初一。
葉初一“……”
這裡好像是我家?
“其實我回國很久了,阿蘊說見到了一個年輕人,電腦技術特彆好,讓我考察一下,收做接班人。”當著女婿的麵,秦穀茗自然不會說什麼那是給自己閨女找的女婿之類的混賬話。
“阿蘊第一次見你就覺得麵善,想來是你酷似你父親,畢竟我們和你父親隻有一麵之緣,有照片,卻不敢多看。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這種心情。”
理解,葉初一非常理解。親人的消逝如同一顆釘子紮進自己的肉裡,這麼多年,那是碰一下都疼,可是疼才能讓自己清醒。在沒有為親人報仇的情況下,不敢看親人的照片。
不敢麵對,隻有自責和愧疚。這種心情,葉初一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