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份關於劉嬤嬤的“罪狀書”。
自從沈輕嫁過來後,她從第二天開始,就悄悄花錢找人在外頭秘密調查劉嬤嬤貪汙王府銀錢的各種罪狀了。
原著中關於劉嬤嬤的描寫雖然不太多,但是,在王府被誣陷謀反覆滅的時候,卻重點寫了一下她,說她卷著銀子早早就勾結沈惜月跑路了,跑回鄉下去,還改名換姓拿銀子認了一個養女,又跟養女在鎮子上開了三家鋪麵,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也就吳太妃還一直被她蒙在鼓裡,一直傻嗬嗬的信任她,把劉嬤嬤當她人生的知己一般對待。
這種狗奴才,早就該揭開她的狐狸皮了。
沈輕做這一切全都是悄悄暗中去做的,這些罪狀,也是收集了好多天才收集齊全,一點都沒打草驚蛇,劉嬤嬤根本沒有防備跟察覺。
吳太妃緊盯著那密密麻麻罄竹難書的“罪狀書”,這一刻,她才清楚的知道自己竟然就是個冤大頭。
她這些年對劉嬤嬤明明不薄,每個月的月銀,也從十兩銀子給到了二十五兩銀子,這一年下來,也得有三百兩銀子,就算是宮裡頭伺候太後的蘇嬤嬤,這一年的銀子也不過才二百兩。
三百兩銀子,劉嬤嬤居然還不知足,還從府裡各項開支裡貪錢。
不僅如此,劉嬤嬤還膽大妄為的出去放印子錢,光是這幾年裡,竟然放出去了五千多兩的印子錢,有些印子錢,甚至是放給京城裡那些高門貴戶家不受寵的小妾的,甚至還放給一些不受寵的庶女。
吳太妃手都在抖,她根本不敢想,這些拿過劉嬤嬤印子錢的高門小妾貴女們,會怎麼議論王府?
他們八王府黑了心了?吃不起飯了?才去虧良心放高利息的印子錢。
吳太妃心口一陣刺疼。
她根本沒想過,有一天會被最信任的劉嬤嬤這麼狠狠背刺一把,這比沈輕留下來給她當兒媳婦還要難受百倍千倍。
她簡直就是大冤種。
“太妃,您可看清楚了上麵的內容?”沈輕很淡定的笑著,有些東西,就得早早戳穿才行,不然,王府被覆滅的悲劇根本無法改變。
哪怕是像劉嬤嬤這種小角色,也得早早收拾掃清才行,絕不能讓她們興風作浪。
吳太妃臉色難看極了,一張臉煞白煞白,眉宇之間緊緊擰著,刹那間,倒像是老了十幾歲一般。
足可見,劉嬤嬤的背刺,對她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畢竟劉嬤嬤是從宮裡頭就開始伺候她了,早都不是單純的主仆關係了,而是像家人一樣。
隻可惜,她拿劉嬤嬤當家人,人家劉嬤嬤拿她當冤大頭。
吳太妃聲音低沉,帶著三分悲痛,“不用你提醒我,本太妃還是認字的。”
她目光死死盯著沈輕,“告訴我,這些都是真的?”
沈輕挑眉,“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時間地點甚至銀子的數目,全都有,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證,再說了,我也沒必要蒙騙您,銀子是您的,您被騙了,跟我也沒有多大關係。”
“隻不過,我如今嫁進來了,王爺的銀子也有我的份,我不想我的銀子被人騙去,更不想那些銀子被拿去喂白眼狼,所以,就簡單查了查。”
“數據就在您的眼前,您信或者不信,都隨便您,您若是想繼續當冤大頭,那我也不攔著您,隻不過,絕不能用王爺的銀子,我會心疼!”
“我兒子的銀子,要你心疼?”吳太妃現在難受死了,本想用春兒的死,好好收拾收拾沈輕。
結果,非但沒有收拾到沈輕,反而把她自己給收拾到了。
簡直作孽喲!
她這個老命怎麼這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