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蘿淡淡啟唇,眼神瞄了眼身側的婢女喜兒。
喜兒點點頭,拿出一個玉鐲子,慢慢走到朱嬤嬤麵前。
“朱嬤嬤,快彆哭了,我們世子妃到底還是心疼你的。”她柔聲說著,把玉鐲子塞進朱嬤嬤手裡。
朱嬤嬤兩眼瞬間就亮了,“世子妃放心,老奴一定會幫您除掉那個賤人,哪怕不能儘早殺了她,也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杜青蘿抿了抿唇,看著她沒說話。
適逢府裡的小廝拿著一封信進來,見朱嬤嬤在這兒,恍若沒注意似的,徑直走到杜青蘿麵前。
“世子妃,門口的守衛收到一封家書,是陸姨娘的父親寄來的,小的偷偷看過了,上麵說,陸老爺不日將來錦官城看望陸姨娘。”
朱嬤嬤一聽這話,大叫壞了。
“陸詩瑤是陸家大房唯一的女兒,大房對她疼愛的緊,若是知道她病了,心中隻怕頗有微詞,世子妃,這可如何是好?”
杜青蘿聞言,眯著眼睛問她,“怎麼,陸詩瑤病的很重嗎?”
今早在壽喜堂的時候,不還挺能言善道的,哪有一點兒生病的樣子。
朱嬤嬤梗著脖子說:“老奴過來的時候,她都暈倒了,如今也不知怎麼樣了。”
杜青蘿聽罷,有些頭疼地擰了擰眉。
這陸老爺的家書到的還真是時候,原本以為陸詩瑤犯了“玷汙郡王府門風”的大錯,便是不給她請大夫,陸家那邊即便知道了,也絕對不敢說什麼。可如今真相大白,若還把陸詩瑤晾在那兒,陸家肯定要鬨上一番。
如今世子殿下在朝堂上還有用得到陸家的時候,斷不能在這時候惹惱了陸家,更何況她身為當家主母,妾室生病而置之不理,傳揚出去,對她的名聲也無益。
如此想著,杜青蘿不情不願地泯著嘴說:“喜兒,去城南請李大夫來給那賤人瞧瞧。”
“是!”喜兒低聲應下,轉眼便出了院子。
她辦事倒也利落,很快就帶著李大夫去了瀟湘苑。
冬至和寒露看見她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不過瞧見大夫來了,倒也沒說什麼,趕忙讓他為陸詩瑤診病。
陸詩瑤的身子骨弱,自小嬌生慣養受不得苦,前些日子剛得了風寒,突然又落了水,一來二去的,病情自然不輕。
好在大夫來的也算及時,診完脈,開了幾副藥後,便背著藥箱離開了。
之後幾日,陸詩瑤都在屋子裡養病喝藥,杜青蘿顧忌著陸家那邊來人的事,不敢在這時候輕易招惹陸詩瑤。
陸詩瑤也樂得清淨,不用費心去應付杜青蘿,病很快便養好了。
如今她精力大好,也是時候好好琢磨一下對付杜青蘿的事了,但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她的嫁妝。
她可沒忘了,上一世嫁過來的時候,嫁妝自抬進郡王府的庫房,此後她便再未見過。
杜青蘿掌家的時候揮霍無度,一應所出全是她的嫁妝,金銀財寶那些都在庫房鎖著,而她的嫁妝之中還有十幾間商鋪和萬畝良田,這些,自然也是杜青蘿管著的。
但杜青蘿雖是大家閨秀,卻並不會管家算賬,她名下十幾間日進鬥金的鋪子落到杜青蘿手裡,還不到三年便開始虧本,其中自然免不了杜青蘿私拿著貼補她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