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她心狠手辣,她雖是陸家的老奴,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陸詩瑤心裡隻有白露和冬至那兩個死丫頭,半點不在意她這個嬤嬤的難處,再說剛到郡王府的時候,她們陪著她吃了多少苦?她又心疼過她們嗎?
她自己不願意爭搶,那是她的事,如此就不能怨恨彆人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朱嬤嬤攥著手狠了狠心,隨後便離開杜家了。
回到郡王府,瀟湘院已經沒人了,陸詩瑤帶著兩個丫頭早就出門了。
那二十畝良田在城外的東風村,從郡王府到東風村,要走上近一個時辰的車程。
陸詩瑤好久沒出過門了,此次出來,便也全當兜風散心了,一路上看看嘈雜的街道和忙碌的行人,倒也不覺著煩悶。
不遠處的酒樓上,一紫衣男子臨窗而坐,他身前放著一壺清酒和一盞白玉杯,而在他對麵則坐著一個麵如冠玉的白衣少年和一氣質矜貴的墨袍男子。
細看之下,這男子的五官同那白衣少年竟也有幾分相似之處,正是與楚懷玉一母同胞的當朝五皇子楚懷玦。
此刻,楚懷玉正興致勃勃地同楚懷玦說著那日在郡王府看到的好戲。
“五哥,我跟你說,你是沒看見秦臻和老郡王當時的臉色,家裡出了個家賊,還是當家主母,這可是天大的醜事啊,虧他秦臻和杜家那黑心肝的小姐還是青梅竹馬呢,結果這有情人都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你說是不是很搞笑?最搞笑的是,我和承表哥被府裡的護衛發現的時候,那些人硬是沒有反應過來,真是笑死我了……”
蕭承見楚懷玉坐在凳子上捧腹大笑,無奈地歎了口氣,不經意間一扭頭,正巧看見一輛馬車從街上緩緩而過,車簾被風吹起了一角,露出一張傾城絕色的佳人臉,不是陸詩瑤又是誰。
看那馬車行進的方向,她似乎是要出城。
蕭承眉眼一動,放下杯子就往外走。
楚懷玉見狀,忙叫住他,“承表哥,你去哪兒啊?咱們今日好不容易才把五哥約出來,酒還沒喝兩杯呢,你怎麼突然要走啊?”
“跟你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喝的,我去飄香樓找仙仙姑娘。”
蕭承淡聲說著,轉瞬便消失在雅室中。
楚懷玉氣悶地指了指自己的身子,扭頭看向楚懷玦。
“五哥,承表哥分明是嫌棄我,你算個大男人,可我不是啊,我還沒有長大呢!”
楚懷玦嘴角一抽,細長的眉眼好笑地眯起。
“小九,這話當著五哥的麵說說也就算了,到了旁人麵前可千萬彆說,你這樣的年紀,身邊早就該有兩個侍寢婢女了,如何就算不得大男人了?母後這兩日正在為你籌備這事,閒時沒事就去母後那兒坐坐,看她為你挑選的婢女合不合心意。”
“我才不去呢,到了母後那兒,她肯定又要說我整日不學無術了,既是要選侍寢婢女,那我自己去飄香樓選兩個也是一樣的吧?反正承表哥沒事兒就往飄香樓跑,可見那裡麵的姑娘是真真招人喜歡。”楚懷玉天真道。
楚懷玦不清不楚地笑了一聲,“你不要學蕭承那副死性子,飄香樓那種地方,他去得,你去不得,更何況他這會兒是不是去了飄香樓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