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蘿不耐煩地皺了下眉,“娘,您不要問了,還是趕緊派人去找大夫吧……”
杜夫人回過神,趕忙差遣一個小廝去找徐大夫。
這徐大夫與杜老爺乃是至交好友,深得杜家信任,不然杜青蘿也不會特意讓杜夫人去請他過來。
將杜寒香送到她自己房間後,杜青蘿便遣退了候在一旁伺候的下人們,隻留下杜夫人和桂嬤嬤。
杜夫人心覺不對,擰著眉問她,“蘿兒,你跟娘說實話,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香兒昨日出門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副樣子?”
杜青蘿沒有說話,而是屈膝向杜夫人跪下了。
杜夫人嚇了一跳,“蘿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娘,您就讓我跪著吧,我有罪,是我對不住香兒,才會讓她遭了大難,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寢食難安啊!”杜青蘿說著說著就哭了。
杜夫人見她這樣,更覺事態嚴重,左眼皮突突直跳。
正要開口細問,小廝又在門外稟報,說是將徐大夫請來了。
母女二人聞言,隻得趕緊收斂了神色,讓桂嬤嬤開門請徐大夫進來。
徐大夫頷首向二人行過禮,隨後坐到床前,單看杜寒香的神色倒也瞧不出什麼,可是把過脈之後,一雙老眼愕然驚大了。
“二小姐、二小姐她……”
“徐大夫,香兒她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杜夫人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徐大夫細細斟酌了一下言辭,隨後看向杜夫人。
“二小姐的身子受損嚴重,身上的外傷倒還是其次,隻是與人行事時太過荒唐,險些傷了女宮,怕是要好好休養一個月才會痊愈……”
徐大夫已經儘量把話說的很隱晦了,單看這脈象,再看看這二小姐的神色,明眼人幾乎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杜夫人是個過來人,自然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身子頓時劇烈的顫抖起來,不過還是隱忍著怒氣,好言好語地讓桂嬤嬤將徐大夫請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她驀然轉過身,揚起一巴掌甩到了杜青蘿臉上。
“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一日功夫,香兒怎會逢此大難,你是她的親姐姐,為何沒有好好護著她啊!她還沒有說親,你讓她下半輩子怎麼活!”
杜青蘿心裡也難受,香兒是她的親妹妹,有哪一個做姐姐的願意看見妹妹經曆這種事,可這不能怪她啊,她也被人算計了,即便將朱嬤嬤殺了又如何,木已成舟,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娘,是我的錯,我沒有護好香兒,原本我是打算對付陸詩瑤那個賤人的,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早卻看見香兒她、她躺在那間禪房裡……我知道您心裡不好受,難道我就好過了嗎?您知不知道我有好幾次都恨不得把陸詩瑤碎屍萬段!”
杜夫人擰著眉瞪她,“這件事和你們郡王府那個側妃又有什麼關係,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杜青蘿咬咬唇,隻得將自己和方林海之間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杜夫人聽罷,氣的又想伸手打她,但還是強行忍住了,最後氣急敗壞地拍了下桌子。
“蘿兒,你好生糊塗啊!方林海是什麼人,你企圖用這件事情討好他,以便從他那兒討個人情,可是他連世子殿下都不放在眼裡,又豈會看重咱們杜家!如今香兒被他毀了身子,他一句愧疚之詞都沒有便跑了,說到底還不是料準了咱們不敢把這件事聲張出去?